藏矜白电话结束的时候,鹿小白已经被蹂躏地炸了一脑袋毛,跟鹿嘉渺倒是绝似。
藏矜白见一毛一人动作统一地看着他,像两个等待家长认领的小朋友,顿觉心里温软。
他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鹿嘉渺。
鹿嘉渺会每天和他说我喜欢你。
而藏矜白会每天回他一个带着无声爱意的吻。
鹿嘉渺闭眼任亲,察觉到眉心的温度离开,还闭着眼哼哼一声,“嘴巴呢嘴巴。”
小猫看不懂秀恩爱,只知道好久没见人了,家长在接吻,它就用小爪子扒拉藏矜白的衣摆,喵呜喵呜地。
藏矜白摸摸它,问鹿嘉渺,“想吃什么?”
鹿嘉渺点了好几样藏矜白平时不让他吃的,没办法,昨晚他损耗严重,必须补补。
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真累了,加上今天在整理羌导电影试镜的投票结果,季琦不知是躲躲风头还是想蹭热度,又去帮忙了。
恋综可能晚上才开拍,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鹿嘉渺面对一大桌早餐,吃了半天还在吧嗒吧嗒,直到他看到先生起身进卧室,而后换了衣服出来。
他叼着一个蟹黄包转过头来,小猫从他腿上也钻出个小脑袋来,“先生要出门吗?”
“老宅除了点事,”藏矜白说,“小猫陪你在家好吗?”
鹿嘉渺包子也不吃了,把小白放到地上任由它蹿回卧室,坚决地摇了摇头。
*
藏老太太病倒了。
准确来说,是自从上次病后,就一直未好。
人这东西,总是说不准的,想活的时候,千方百计都能拖很久,但真没念想了,又像一缕风一样,散得很快。
藏矜白没想带鹿嘉渺来的。
他总觉得这宅子太过沉闷压抑,怕小朋友不喜欢。
但鹿嘉渺说他想来。
他像是预知到了会有事发生,他想来陪陪先生。
老宅比上次鹿嘉渺来时萧条了不少,树木逢秋,落叶满地,只剩着枯枝衬瓦墙。
江律彦说,最近老太太总嫌弃人多了不清净,宅子里的人都遣散得差不多了了。
“病了一段时间了。”江律彦说,“也不是什么恶疾,就是不愿意治,只每天去湖边看看那棵枯树。”
世间总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轮回和巧合。
比如那棵湖边的树,那是藏媛敏留在这宅子里的唯一念想了,入秋了就再没活过来。
房间没开灯,配上本该典雅的古典装潢,却只显压抑又死寂。
床头枯坐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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