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免公粮的程度,那一季家里就?得吃陈粮或者想办法买粮。
近些年发展起来了,村里人都会施肥、打药、买粮种,亩产量大幅提高。最重要的是有?板厂,但凡肯吃苦准能挣到钱,不必一心盯着土地刨食,手头就?活泛得多了。
饶是如此,取消公粮依旧让庄稼人止不住激动欢喜,除了像姜冬月这样?包饺子的,还有?成群结队去村头土地庙上供的。
趁着年味儿没散尽,人缘广的找村干部打声招呼,自发组织了庆祝活动,在戏台敲锣打鼓扭秧歌,很是热闹了两天。 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和花轿、旱船等,一半是陈大娘压箱底的私藏,另一半是唐墨和刘国?辉等开板厂的社?员摊钱赞助,多少图个喜庆。
因着人太多,戏台那块空地不够发挥,还有?两队人交错着从村东扭到村西。甭管腰里绑的是红绸带还是自家红围巾,扭的十字步或小碎步,俱是喜气洋洋,比过年还欢腾。
满街喜庆的氛围里,唯有?唐贵一家格格不入,连着两天紧闭大门,全家人吃饭都闷着脑袋。
没办法,唐贵生病了。
自从去年腊月好处费那事儿叫人揭破,他心里就?慌得厉害,好不容易搭梯子扒窗户地抹过去,又挨唐墨一顿揍,跌打丸都吃了两盒。
这还不算完,年后乡干部刚上班,赵成功就?把他从大队踢出去了,理由是“作风不正,败坏村里风气”。
唐贵当然不服,可?是他收好处费在前,甩锅唐墨在后,那点?儿名声已经扫地了。陈爱党根本没心思捞他,直接把属于他的那份工资扣住,找了俩大小伙子帮忙跑腿打下手。
这一招真真捅了唐贵的心窝子,整个人仿佛王八钻灶膛,窝火憋气,加上过年喝冷酒积了胃,终于顶不住病了,哼哼唧唧地躺床上起不来。
“我太冤枉了。”他仰头望着灯泡,目光空茫茫的,“我就?是个小虾米,顺嘴吃点?儿泥,咋最后全怨我头上?我太冤了。”
马秀兰坐在床边抹泪:“嗨呀,咱村人都是欺软怕硬,眼皮子浅,可?苦了我的儿受罪呀呜呜呜~”
刘小娥:“……”
这屋里老中?青三代全在一个户口本,你们母子唱大戏给谁听呀?真他妈一个比一个窝囊废!
她转身啐了一口,摔门帘出去了。如今唐贵丢了外找儿,旭阳对象吹了又相一个,半分?钱不肯往家里交,她必须打叠精神找门路,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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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就?是石桥村的庙会,由于十里八乡统一取消了公粮,今年的庙会空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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