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理所应当地陪她回京,买下了公主府旁边的院子,广交朋友,自此出入公主府为自家宅院一般。庄王很高兴能够看到这一幕,朝中催促宜阳公主成婚的折子也少了许多,但每当傅禹生提起何日完婚时,温昭明总是推脱。
庄王曾认真的问过一次,到底她在等什么,若是对傅禹生不满意,不如早早说清楚。温昭明抬头看着自己这位皇兄,轻声说:“皇兄想让我嫁给他,是因为什么?”
“昭昭,傅禹生等了你三年。他对你用情至深,这还不够么?”
温昭明很久没说话,因为她知道,傅禹生昔日在扬州时便有几房妾室,他来到京城之后虽将那些小妾都尽数遣散,可他又岂是专情于一身的人?就连温昭明都亲自撞见过他与美婢纠缠调笑,见到她来后却又若无其事地和她问安。
在当时,就算娶了公主又如何,驸马爷另纳小妾的事情屡见不鲜,若如此东食西宿也能算是用情至深的话,岂非太可笑了些。
她的姐姐虽然也嫁得良人,可驸马有姬妾,公主之尊与人共事一夫,这种事温昭明不喜欢也不愿意去尝试喜欢。
在这样的王朝之下,女人是如此卑微,哪怕是公主之流,也注定成为某一个男人的附庸,平民家的女儿不许识字,士族家的女郎只许读女则,皇帝的女儿们之中,也唯有温昭明饱读诗书。
世世代代的女子都甘于平庸,相夫教子。
纵然她开再多的女学,改变一个时代,又何其的困难。
温昭明抬起眼睛,看向寂静的夜空,久久没有说话。
傅禹生在此时大张旗鼓地从京城来浔州找她,无论是谁都要赞一句情之所钟,可只有温昭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给外人看的把戏,都是傅禹生在为自己增加筹码的手段罢了。
这一夜温昭明睡得并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