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学浅的纪榛都知晓月缺难圆、星灭光离的道理,茹古涵今的沈雁清却仿若无法领悟。
牡丹花自然没能救活,不出两日就成了枯枝。纪榛将根叶拔了起来,葬在了凝土里。
花开花败,缘起缘灭,皆不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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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方至不久,本该是新年新气象,一场毫无预兆的瘟疫却突然在大衡朝的土地上蔓延开来。
瘟疫从京都以北地界初使,发于锦州,起先只是发热的症状,当地官员皆不大重视,亦未上报,等病状演变为咳血才察觉不对劲,而这时染病的百姓已累积成百上千,且分散四方。
为阻止瘟疫扩散,天子下令关闭京都城门,召集朝臣商量防疫事宜。
一时间,京都百姓人人自危,皆担忧瘟疫会踏破城门,没日没夜的熏艾草,满城白雾缭绕。
金銮殿上七嘴八舌。
“城门开不得,若是染病的百姓进了京都,哪能得了?”
“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派官员到疫地,安抚人心。”
“太医院要早些研制出防疫药方.....”
你一言,我一语,争议不休。
天子李尚徽沉重地打断议论的臣子,“众卿家,谁愿前往疫地治灾?”
满殿沉寂,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下官帽。
这瘟疫堪比毒蛇,已有几十人不治丧命,在疫方研制出来之前,险恶异常,若是不小心感染,便极有可能是要命之事。
“好啊,出法子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当真需要你们去治灾,都不敢说话了?”天子震怒,“这就是我大衡朝选出来的父母官!”
危机当前,只见一道靛蓝身影行至殿中。沈雁清拱手道:“臣愿前往疫地。”
此声犹如击玉敲金,发聋振聩。
陆尘见此,亦迈步行出,“臣愿随沈大人一同前往。”
两道如玉身姿不矜不伐立于金銮殿,皆是琼枝玉树的状元郎。
天子欣慰,即刻准奏,明日启程。由二人带领太医院院判及五名太医前往疫区。
一下朝沈父等不及回府便火急火燎地将沈雁清拉至一旁,斥道:“疫地凶险,自有那孤家寡人者授命,你家中有父有母有妻,轮得到你去当这个钦差大臣?”
“父亲,我入仕之前你曾教导我为官者当解民倒悬,怎的如今倒改了口径?若文武百官皆只顾自身,何人为民请命?”
沈父一拍大腿,“你真是,叫我和你母亲怎么办呢?”
沈雁清沉吟,“我既担得起百姓唤我一声沈大人,便不能愧对这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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