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却自作主张在大雪天把老人家带来了。
老妇人腿脚不便,半夜过来被冻得嘴唇发紫,在一楼大厅烤火取暖不肯上楼。
烤火取暖的古董仪器还是研究院那几个活泼热心的年轻人修好的,所以人家自然能坐在火堆边剥花生,顺便和老人家聊天。
她下楼时一眼就看见被围在中间的段余宁,他在仔细听身边人问话,也不时回答一两句。
市中院带队的陈法官只按照惯例问了老妇人家里情况,家族遗传病什么的老人家记不清也说不清,村委书记充任普通话翻译翻了老半天口干舌燥,开始心不在焉地喝茶吃花生仁。
翁沛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速记,双方沟通十分困难,她手都冻僵了还没写完一页纸。
她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抬起眼皮,看见段余宁在微笑。
隔着火光,他一直在安静地注视她。
两小时前翁沛在车上偷亲他还被抓包,抓包后一时糊涂又和他倒在座位里亲了个天昏地暗,眼下被他这样盯着难免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还好段余宁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身旁有人拿着计算纸给他参考。
他往火堆里丢进一块小木块,接过那张纸端详。
荧红的火星子飘浮起来,山中寒浸浸的,只有眼前这一堆火是光源是热源,一跃入眼帘就仿佛隔绝了外面的雨雪声。
翁沛没有握笔的左手手指悄悄揪紧了自己的外套袖口,头都不敢再抬了。
那老妇人还在絮絮叨叨说话,身子暖和过来了,就一直伸手去摸盘子里的花生吃,吃完把花生壳握在手心里,两粒花生仁也嚼得很慢。
坐在旁边的段余宁递还计算纸给同事后,默默把自己那盘没动过的花生跟老人面前的花生做了调换。
村长瞥见了,小声问道:“这位研究员老师看起来不喜欢吃花生?那我让人去给你换别的果仁来……”
段余宁说:“不用了,我不吃这些。”
村长脸上有点挂不住,趁他们说话,把原先摆在老人家面前的那盘发霉的花生端走了。
这厢结束询问,研究院的几个小年轻又刚好穿戴整齐要连夜出发去山上的基地,主动提出送老人回家,雪夜不好走路,他们可以轮流背老人,直到把她送到家门口为止。
翁沛站在门口,看老人家趴上其中一个青年的背,周围有人搭了把手,几个人说笑着走向夜色中。
村委会的两只手电筒都给了他们,雪地里那两束乱晃的光并不怕冷,有人扯着嗓子嚎了两句歌,惊醒了路边人家院子里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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