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于颠倒错乱的诡异人间,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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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安怀离了京城后,复回熟悉的小酒家,并遣散了手下。
夜幕尚未落下,马车已至门口。
“少喝点,你难道想回去就缠绵病榻。”华丽的音线一如之前漫不经心,捎带了两分难得的关心。
“愁恨相扰,无一日可安宁,醉了还能轻松一些。”
卫安怀知他身体不行,但店家拿兑水酒糊弄外乡客,他懒得计较,糊涂乱饮。
“怎会是你?”卫安怀头也不回,执起酒壶就要再添一杯。
背后伸出一只手捞走了它,崔涧随意坐下,放荡不羁,扯袖擦擦壶嘴,随口道:“南湖水患,她领兵过去了,最近上上下下都忙死了,她派不出心腹,而我愿为主公分忧,所以自动请缨。”
北越规定办公不能饮酒,可憋死他了。
“噗......这种马尿你也喝的下去,卫清河,你真是越活越没品味了。”
卫安怀摇摇头,对他这性子无可奈何,清明的眼睛落在对方身上,怀念少年时群英策马同游。
“相助之恩,我永铭于心。”卫安怀敬了对方一杯。
“不过是些许小事,上次我收到你的来信......”崔涧随意道,将头凑了过来,目光好奇。
“性命与真相孰重?!”卫安怀脸色微变,开口打断了对方。
崔涧摸摸眉心,疑虑道:“这么厉害!”心中早已信了。
“不可说亦不可知。”卫安怀又饮了一杯。
“她为何找上我?”崔涧见问不出,另起疑惑。
他嚼着花生,糊了,嘴里发苦,皱皱眉吐出又扔了一颗进嘴。
何止崔涧想不明白,卫安怀也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许是试探。你呢,子谦,又是为何?你不应该掺进这滩浑水里,陈襄王不是忠厚之人,沉云之更是莫测之徒。”
何止崔涧心中有疑问,卫安怀亦有。
若不是他带兵围堵悬关,损了陈襄王的实力,以他的心术和家世,本可以不招来陈襄王的追杀报复。
“随心而动,信手而为。”崔涧随意道。
“你啊...是我愚了。”卫安怀被噎住,苦笑,果然还是从前的他,一如既往。
“把自己搞到这种进退维艰的处境,你果真“愚”了,清明复清明,不肯作糊涂,你何妨让她满意满足,她满足了,就该腻了。听说你身体大好了,寿数无碍,呵,这样下去,往后你怎么过!”崔涧幸灾乐祸地坏笑。
卫安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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