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披帛委缀,背身而立,身姿极为窈窕。另一女想是侍婢,见惊动了人,便匆匆携了娇客,执伞转过月门,匿了踪迹。
如此惊鸿一瞥,连那女子的面貌都未看分明,待回过神来,周遭只余稀稀落落的一片雨声,水汽织就的薄雾密密匝匝地笼着庭院,恍若坠入仙境。
顾云昭疑心自己是花了眼,鬼使神差地随去,也顾不得细雨打湿衣袍。只是那月门外哪里还有人影?所幸徘徊间拾得一方素色巾帕,其上绣了几行诗,正是:
“山深未必得春迟,
处处山樱花压枝。
桃李不言随雨意,
亦知终是有晴时。”
顾云昭字字念来,只觉应景得很,又见下题“清月”二字,听来颇似女儿家的闺名。正暗自思索,却见天上云烟渐舒,雨过天晴,日光斜斜洒落,极目望去无尘无垢,花柳色新。
适逢一个洒扫寺僧行过,面朝二人施了一礼,便被叫住。待问及这寺中随喜的女香客,那寺僧只道今日雨急,游人无几,女客更是少见,唯有城中双香楼的月娘子前来礼佛,又添了好些香油,适才已去了。
这却是,无巧不成书,无缘不相逢,因这一方题诗巾帕,倒牵扯出好长一段故事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怀安说到此处,抬头觑见吴氏脸色缓和了些,便接着道:“郎君他拾了那帕子,与人斗诗时便随口吟了出来,却是把人惊了一跳!可恨那班酸腐书生满心不服,只称断不信此诗是郎君所作,吵嚷个不休。”
吴氏问道:“既如此,又是怎般收场?”
怀安道:“郎君便直言作那诗的实则是个小娘子,只因见不得有人矜才使气,才叫他代笔……没想到此话一出更是叫人恼羞成怒,到后头纠扯起来乱作一团,不知哪个出了拳,那书生便嗳呦一声扑倒在地,半边脸肿起好大一片,活像只乌眼鸡。”
这般绘声绘色,听得吴氏再绷不住面,到底忍不得笑出了声。
那之后的事体倒也不必细说,无非是干了仗又伤了人,更且扰了佛门清净。流言蜚语辗转传到顾员外耳中,惹得他大怒,自觉平日里对这幼子放任太过,遂狠下心来拘了在室,要他自省自新,戒骄戒躁。
只是今日府中宴请,吴氏本就怜爱儿子,万难忍心教他禁足,私下里卸了钥匙予他方便,却不料这前世的冤家竟是片刻不得消停,生生又惹出这场事来,细想来不免叫人长吁短叹。
吴氏身边的婆子惯会瞧眼色的,忙宽解道:“依老奴之见,咱们哥儿也未必就是对那女子钟情,许是有缘,又见她沦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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