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及格。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以遮掩地亢奋,就像鼓胀到极限的气球,饱含着情绪。我想起她任教时的疲倦模样,和学生们在她年轻脸庞上凿出的一道道沟壑。
「你是不是有一个梦?」结尾的部分她唱得好小声,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享受着歌曲的馀韵,彷彿听见了泰莎唱着这首歌。我可以听到她在我耳边亲密的私语声,清晰无比。
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是艾丽雅的讯息。
「我画的,你看。」她在句尾加上一连串大大的笑脸符号,表现得非常像个典型的忧鬱症患者。
艾丽雅传了一张图片,又打出几则讯息:「医生说多做令人放松的事情会让我的症状有改善,像是写作或绘画之类的。你知道我本来就很喜欢画画,但是画得超级超级惨不忍睹,完全不敢拿给别人看。这是人家出道的处女作,只给你看喔,你一定要教我!」
素白的纸张上颤巍巍地冒出一朵嫩樱。就那么一朵,不过画工相当细腻。
我哼着贝丝小姐的歌,检视艾丽雅的作品。大致上都很到位,不过这笔好像再右边一些比较漂亮……
檯灯亮着令人微醺的白光,所有的学业书藉都狼狈地散落在地板上,尘封许久的水彩用具骄矜昂首。
我沾溼了笔尖,准备来个完美的第一划。
「嘿......」
我的左手腕好像被一阵温柔的雾气给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