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爱惜己身,无论落于何等境地,都不自暴自弃,这一遭就不算白活。”
崔妙颜怔怔地看着江宝嫦,假借酒醉靠在她肩上,喃喃道:“宝嫦,你觉得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比父亲还老,满脸皱纹,步履蹒跚?会不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杀人?”
江宝嫦没有一味地哄骗她,而是斟酌着措辞,含蓄地提醒道:“我听说圣上当年英明神武,还是太子的时候,曾与昌平侯并肩作战,带着五万精兵将金人杀得丢盔弃甲,想来应当身强体健,胜过舅舅许多。不过……姐姐,无论宫内还是宫外,最可怕的并不是明刀明枪,而是难以看透的人心。”
崔妙颜娇躯一震,听懂江宝嫦的言外之意,既惊惶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哽咽道:“宝嫦,我明白你的意思,宫里不比家里,须得谨言慎行,事事小心。”
她拿起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叹道:“一想到这样松快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就恨你来得太晚。”
江宝嫦摸了摸崔妙颜如云的乌发,开解道:“左右还有半年,姐姐别想那么多,咱们只争旦夕吧。”
经此一事,崔妙颜和江宝嫦的感情越发亲厚。
过不几日,院中的梅花和佩兰精心侍弄的兰花相继开放,异香扑鼻,清雅奇绝,假山和池水也收拾停当。
江宝嫦借这个契机,跟何氏商量着请几位亲眷家的小姐过来赏花逛园子,也好给崔妙颜解解闷儿。
何氏待女儿如珠如宝,也舍不得她进宫,因此并不拘着她,满口答应下来,还在背地里感叹江宝嫦体贴周到。
江宝嫦放开手脚,连办两场赏春宴,每一场都新奇有趣,与众不同。
第一场宴请中,四五个沾亲带故的少女在崔妙颜的带领下走进院子,看到从门边到内室摆满名贵的兰花,极尽铺张,已然迷了眼睛,待到丫鬟们奉上极细腻极香甜的胭脂水粉,更是如获至宝。
最难得的是,江宝嫦毫无大小姐的架子,慷慨地把南边时兴的发髻和配饰分享给她们,又用毛笔饱蘸特制的颜料,在每个人的额头绘出精美的花钿。
少女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心满意足,见江宝嫦自己恪守礼仪,头上只簪了一朵白绒花,身上也穿得素素的,自然觉得她可亲可敬。
她们额间的花钿久不褪色,引人注目,又极力向亲友数说江宝嫦的诸多好处,没多久,她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于是,第二场宴请,加上前一回的宾客、崔乐山同僚家的女眷和几位不请自来的贵客,在场的人数竟足足翻了四倍。
江宝嫦镇定自若,使丫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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