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我知道。”
龚医生觉得他并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他将手里的那块元满用来自残的乐高零件递到封疆面前:“这样钝的尖角想要划开皮肤,需要忍受更多的疼痛和折磨,她的自毁倾向已经严重到克服了生理痛苦。我建议您带她去医院做全面的心理检查。”
封疆看着块红色的乐高,心脏猛地收紧,险些站不稳。
龚医生见状,忙伸手搀扶了一下,封疆摇摇头,抬手扶着额头缓解晕眩。
腿上的伤口处理完,护士收拾好东西退出了房间。封疆坐在床边,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他的声音有些闷,带着一些鼻音:“本来给你带了一个巧克力蛋糕,流心的……等你好了,让师傅做过一个,宝宝……今天是我不好,我没控制好脾气,不该对你发火,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元满没有说话,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封疆说过话了。
无望的沉默将封疆反复凌迟,他低下头,捧着元满的手哽咽出声:“满满,你和我说句话好么?”
哽咽变成呜咽,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元满感觉到手背一阵温热,湿漉漉的触感让她缓缓转过了头。
原来封疆会哭。
这是此刻元满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原来傲慢自负,冷漠虚伪的封疆会掉眼泪。
他将眼睛贴在她的手背上,任凭眼泪肆虐,他嘴唇颤抖,声音破碎得不像样子:“和我说句话,满满……哪怕一个字……好么?求你……”
元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只会木讷地眨眼睛。
在封疆一次次卑微的请求声中,在封疆压抑的哭泣声中。
元满最终别过脸,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开口。
她想跑,他可以把她抓回来,关在身边养着。她绝食,他可以逼她吃东西,可以给她挂营养液。她闹脾气,他可以将砸坏的东西换新,一批又一批,直到她精疲力尽。
可她什么都不做,她只是沉默,她很乖,对所有人都很好,哪怕封疆将她关在这,她也只是对他表达不满,从不会迁怒别人。
封疆看到过她给照顾她的陪护分享食物,看到过她为了让龚医生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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