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宥蹙着眉,偏头打量她一眼,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脸颊大约是红了,兴许是热的?他伸手抚了抚肩头褶皱,顿时明白了那女人为什么要脸红。
肩上是湿的……
“不是……不是口水,”谢舒音嗫嚅,向他挤出个笑,尽管机舱里灯光太暗,他看不见,“对不起……刚才我做了个噩梦,出了一头汗,真不好意思……”
她埋头想了一会,忽然掏出手机道:“要不,您加一下我微信,我把干洗费赔给您吧。”
“不用了。”严宥将椅背回直,又顾自调整成一个最标准的正襟危坐,“要备降了,把电子设备收起来。”
“啊……好的。”
这样严肃刻板如班主任一般的男人,谢舒音还是头回遇见。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昏暗,她又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她的“邻居”——考究的呢子西装,每一枚纽扣都规规整整地扣着,即便经历了十二个小时的航班也一丝不乱,只有被她枕过的那部分又是褶子又是汗渍,格外泾渭分明。
视线上抬,再看向脸。他侧着脸,故而只能看到一副轮廓,鼻梁挺直,薄薄的唇峰些微上翘,俨然十分俊朗。那鼻的轮廓俊得很有特点,让谢舒音想到雨夜的屋檐。总有浮漾的流光在上头辗转,一滴光湿漉漉的要落下来,全不在于视觉,而在于想象的范畴了。
“你还有事?”
那视线的重量已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也看向她,似带着些私人领域被冒犯的排斥和疑惑。
“没事了。”
谢舒音眯了眯眼轻轻笑开,舌尖在犬齿上蜻蜓点水似地一舔。
临下机时,她拎起行李,忽然回头冲严宥笑了笑,“好巧呀。大律师,我会记得把干洗费转给你的。”
严宥定定目视了她一会,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你有我微信,我们认识?”
他好像很不解。
谢舒音愈发笑开了怀,“你不记得我了?”
严宥摇头,似乎正极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近似的轮廓,可惜还是一片空茫,“很抱歉。我患有视觉失认症。你是我以前的委托人,还是……”
“我可没有委托过你什么。”
谢舒音拎着行李箱,轻轻巧巧地掠过他,唇角勾起,衬在这张算不得明艳的脸上自然也就少了妩媚的韵味,回归了笑容最本质的意义。
没有勾引,没有嘲弄,俏皮弧度中透着成人世界鲜见的,不设防的澄澈。
“大律师,帮我前夫守住这份家业,很不容易吧。都怪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以后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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