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要让她自己心内生出觉知来审判自己,让她露怯,让她自甘退避。
不过于敏娴选错了对象。她要压小苏那样的学生妹还行,想压谢舒音,天方夜谭。
谢舒音始终安之若素,毕竟五年前,她和斛思律结婚的时候,这样审判她的人还要更多一些。
眼光自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要赤裸裸剥穿她的躯身,将她那颗腐烂的心刨出来,掷在泥里,谴责叱骂,尽管脸上还都带着笑,觥筹交错间恭祝她的丈夫二婚幸福,贤伉俪换了人选,也能再次白头到老。
那样的眼光,她早就习惯了。
事实上,当年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做究竟算不算错。二十二岁,从女孩刚刚蜕变成女人,还没有向社会踏出过一步。她亟需有人来告诉她曲直黑白,帮她分辨是非,或者在她犯错的时候揪住她当头痛骂。
父母在她幼年时,全部都是失职缺位的角色,他们没有教给过她的礼义廉耻,社会应当尽数教予她。
但在那时候,甚至直至今天,社所会教予她的真相都是衣冠风度,寡廉鲜耻。
最可怕的是,她的父母也开始用那样严厉苛责的眼光去批判她,尽管他们本就是上一场背德游戏的亲身参与者和最终得利者。
“在姓于的眼里,女人的上进是有高下的,连做小三抢男人也是有高下的,”楚霄凌轻嗤,“她估计惦记揪你错处好几年了,可惜你一直躲在国外……”
“她要揪我的错处……”
谢舒音靥面舒展,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坦然落定在她脸上,笑容温柔得近乎透明。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哪儿错了呀。我都已经离婚了。”
大家分明都是这个样子。
“还是说,我得学一学那于敏娴……不该把这些事摆到台面上来?是这样就好吗?”
她的眼睛太干净,说着单纯到近乎愚蠢的话,就好像还处于未开蒙的童稚状态。她的童稚与年龄、外貌、穿着都无关,或许和“童”本身也无关,这只是一种在成人世界里销声匿迹的东西,情感、意志、言辞全都纯粹而又坦白,杀伐疲惫的人们管这叫做没有被毒打过的童稚。
楚霄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叹一声挽住她的手。不过童稚的人心里藏不了那么多压抑,没一会就想起件更要紧的事。
谢舒音问楚霄凌:“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好像在说:“饭呢?”
这种心大的本事,还真让人转不过来弯呢!楚霄凌无语,随手一指茶台,“这不到处都是饭?”
谢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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