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渺才试探性的睁开眼。
窗外的夕阳还悬挂在半空中,云彩染上了浅薄的玫红色,从中漏出金黄色的流苏,飘荡在云间。
熟悉的场景又一次铺陈在她眼前,姜枳渺抬头看着窗外,天边还没有变成鲜红色,是不是代表一切都来得及。
姜枳渺不去想这是不是梦中梦,只想着时间快到了,她要赶紧找到她哥,绝不能让他再走掉。
姜枳渺心思一定,果断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眼睛仍然疼的睁不开,只是凭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跑。一连串的动作太快,脑袋跟着晃荡的七上八下,仿佛有千万辆赛车,在她的脑干里横冲直撞,撞击着她的太阳穴。
将要靠近门口时,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姜知淮打开房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姜枳渺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苍白的小脸蹙着眉,濡湿的碎发紧紧贴在额头,眼里潋滟的水光闪烁,纱布上渐渐渗出浅色的红,另一只眼睛内出血的红色还未完全退散,使她看上去就像即将被剥皮的幼兔。生锈的铁笼里沾满她同类的鲜血和雪白的皮毛,她就那样孤零零地睁着眼,绝望地望着他。
与此同时,姜枳渺望着这个脸上出现心疼神色的姜知淮,就算只是另一场梦,她也终于抓住他了。
她不顾脑袋的疼痛,跑上前扑到他怀里,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他。姜枳渺被撞的猛一趔趄,后退几步才站定。
姜枳渺小脸隔着一层衣物,贴在姜知淮胸口,抽泣着:“哥……别走……”
姜知淮垂下头,靠近她,侧脸摩挲着她的发顶,才听清呓语般的呢喃:“哥……别丢下我……”
“阿枳乖,哥在呢。”姜知淮叹息一声,搁下右手拎着的打包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上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记不清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响起了琅琅读书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她是环境恶劣的淮北土地里孕育出的酸枳,人人都嫌弃她酸掉牙的味道。他们种植她,只是为了卖掉她——因为枳可入药。
姜知淮低头无意间一瞥,纯白的棉袜跃入眼底。
他双臂微微用力,一手下移到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无奈地轻叹:“阿枳,你又不穿鞋子。”冬天脚又该冻的冰凉了。
奇怪,他为什么说“又”呢?明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姜枳渺没有穿鞋。
姜枳渺因为突如其来的腾空,下意识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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