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悠看着自己在纸上的笔记,「是啊,这大概已经是他退让后的最后底线了,」说着,他抬起头,「不知道小白那边有没有成功要到医生的一点时间?」
子悦看着旁边消逝而过的车子,等着来一台计程车。
「你觉得神父说的发生了一些事是在暗示恩琦杀了人?还是指她经歷了不好的事?」墨悠问。
「嗯......应该不是在说杀人,我觉得如果是恩琦杀了人向神父认罪,依照天主教的教义,不是应该会原谅她再劝她认罪吗?神父就不会跟我们暗示这件事了。站在神父的立场来看,教徒不管跟他们说了甚么,他们都不能有任何作为,也包括报警,他会这样跟我们说,肯定是恩琦经歷了一些不好的事,神父虽然难过,却无可奈何,现在有警察登门了,他只好跟我们暗示,要我们调查这件事来帮助恩琦,」说着,他顿了一下,「不过,这当然不排除她是兇手。」
墨悠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点点头,「有道理。」
这时,子悦拦到了一台计程车,两人赶紧上车,马不停蹄再赶往身心科诊所去。
坐在车子上,墨悠静静凝视窗外。
他不喜欢坐车,早知道刚才就让子悦别叫车陪自己慢慢走过去了,毕竟诊所离这里也不远。
人一旦间下来,脑子就松动了,有许多间隙可以让混乱的事物见缝插针,越发膨胀,膨胀得将脑子撑晕了,他现下还没精神去面对那些事,但这个脑子不受控。
现在并不是上下班的巔峰时间,路上的车子少,车速相当快。景色飞逝过度快速,就像时间一样,墨悠常常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怎么伤害的了人?怎么让人痛苦?但神奇的是,活在人生里,时间总是特别久,久到能发生很多事,人们的感受特别清晰,和坐着车子看景色的敷衍过程天壤之别。
子悦转头悄悄的看向了墨悠,望着对方微微背对自己,只留一隻眼睛、半边鼻子、半个嘴巴给自己的侧顏。那傢伙如自己所想果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双眼飘忽地似乎在不安着什么。子悦啃着自己嘴里被咬下来的小块棒棒糖,聆听着在内耳里回盪的咖咖声,默默收起视线带着浅浅的笑容再看向自己的窗户,心里百感交集。
墨悠还没放下这件事,他倒是无所谓,这毕竟不是他的人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经歷的事情和心情做抉择,别人是插不了手的。子悦愿意陪伴他,但是不想介入他的过往,虽然会好奇,但他最多也只想听故事,没要负责。
他脸上掛着处之泰然、神态自若的模样,脚却在地上一个劲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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