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
春寒料峭的风不断从角楼拂过,一家三口,便在这城墙的角楼上,无声的站了许久。
马车驶离会宁府,一路南下,丝毫未歇,不知走了多久,从娘亲怀里午觉睡醒的谢泽,这才揉着眼睛推开马车的车窗,却正好见几棵海棠树从车外掠过,隐可见几朵刚开的小花,谢泽面上立时绽放开笑意,指着窗外,转头冲爹娘朗声道:“爹爹,娘亲,外头海棠花开啦!”
谢尧臣闻言,随他目光看向车外,沉寂一日的脸上,这才徐徐出现笑意。
而此时此刻的京城内,皇帝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后,向统领诏狱的廷尉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廷尉行礼道:“是!臣所言一字一句,皆为康王原话。”
皇帝听罢,沉默不语,只胸膛大幅的起伏着,片刻后,他忽地抄起手边茶盏,重重砸了出去,厉声斥道:“逆子!”
茶盏清脆的碎在地面上,碎瓦绽开一地。廷尉立时单膝落地跪下,福禄则大惊失色,陛下最是会收敛情绪,发这么大的火,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他忙取出帕子,替皇帝擦手上的水。
皇帝气得脸色泛起异样的潮红,重新瘫坐回椅子上。
福禄给皇帝擦完手,觑了眼皇帝的神色,忙去收捡地上碎掉的茶盏。
福禄满心里暗骂,这九大王当真是年纪小,这才封王出宫一年,就敢这么狂!方才廷尉来,给陛下禀告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
康王如今猖狂的不得了,居然敢大放厥词,说什么“大哥太子被废,又被降为郡王,难再堪用。二哥已被废为庶人,更是不中用。三哥更不须说,天生一个废物,父皇就从未瞧得上他。如今这朝堂之上,父皇能用的儿子就只有本王一个,肯定要重用于本王!出宫这一年来,便是大哥手里的许多差事,都已移交到本王手上,本王如今这势头,定于一尊,指日可待!”
福禄连连摇头,虽然事实如此,但这些话怎能宣之于口?还叫诏狱的人听去,禀告到陛下跟前。这康王,才被重用一年,就已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猖狂至此,当真是自掘坟墓!
皇帝气得连连点头:“好啊,好,好一个定于一尊,指日可待,可当真是朕生的好儿子……”
皇帝闭目深吸一口气,满眼皆是失望,叹道:“皇位,不仅仅只是代表着权力和尊贵,更是要记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叫百姓富足,天下归心,一生要面对多少洪荒激流?要得,就得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气度!”
说着,皇帝伸手,拿起桌上一摞折子最上头的一本,随后一本一本的往桌面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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