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人影中的女孩正近台击球,睨视的眼神专注又凶蛮,像一只威风凛凛的豹,弓身屈肘快攻,一静一动之间,不是在对打,而是在围猎。
对手又没接住。
她挑衅似地握板伸腰,拿他们当热身,额发间虽已练出细汗,却竖起食指左右晃动,轻轻翘唇,姿态中数不清的自得意满。
她斜眼就瞥到祝漾意,视线与他短促相接,又轻飘飘收回,选择彻底无视。
祝漾意一直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幽远。
距离俩人在农棚区的对峙,已经过去两周,述尔被她父母好好看管,再掀不起什么波澜。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属院,她但凡见到他都是这幅模样,路人一般的擦身而过,彻头彻尾的忽视,当他是片多余的空气。
老头的死亡没有任何调查定论,家属院的生活一如既往,除了裴述尔。
裴述尔安静了。
裴述尔要忽略他。
因为祝漾意选择不听话。
乒乓台前,女孩的对手换了四五个,嗑嗑哒哒的喧闹音不绝于耳。
祝漾意沉默无声,独自缓步上楼。
……
一推开家门,屋子里几乎被红色横幅给淹没。
赵泠春和方惠一起忙活,蹲在地上,复核幅面的印刷字印。
四周还堆积着一些装饰气球、贴花摆件,花花绿绿的物品应接不暇,险些将祝漾意的鞋面淹没。
他背身关门,往地上看,红色横幅用金边烫字印着——
“恭贺我儿祝乐恪和祝漾意……”
那些礼饰都是双份,有他就会有他,快四年过去,从未将人遗忘。
往年的生日过得像忌日,18岁到底不一样,不一样到人人都得强装。
“欸,你回来啦。”
他收回目光,看着赵泠春跨过来检查他的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伤口恢复得好吗?”
“嗯,很好。”
祝漾意说着就要蹲身帮忙,被赵泠春赶进卧室,“你去坐着休息,刚拆了线呢,可别又磕了碰了。”
“对对对,赶紧进去,这些小活儿就留给我们老辈儿来做就行了。”
方惠笑眯眯地看他,对他的伤始终过意不去,她站起来提了一个保温壶递给他,“我给你煲的鸡汤,尝尝好不好喝。”
“谢谢惠姨。”
祝漾意绽出一个礼貌的笑,刚准备接手,方惠又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他。
“哎唷,你别别别,这还没到日子,你这是……”
赵泠春站过来想夺,被方惠伸手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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