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忙碌。
他正为一盆有些蔫的兰花浇水,用自己刻了量度的杯子一滴滴浇在娇贵的兰花根上,这些水是他特意弄的营养液,能让兰花重新焕发生机。
松公公走进来,目光阴沉地盯着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小河子,听说你这些天的活儿都很重,没能准时回去歇息。”属于太监特有的尖利声音刺耳之极,“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必!”江河头也不抬地拒绝,心里琢磨着得弄点杀虫剂,春天花多虫子也多。
浇完花时,他转头,就见松公公站在那里,又被他气得脸色阴沉,他心里毫无波动,觉得很是无所谓。
他在心里计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既然锋芒藏不住,那就漏点出来。
届时他有更多的时间,也方便照顾江芸儿母子俩。
松公公狠狠地攥着手,忍住那股气。
“小河子。”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让我干爹将你调到御膳房,你觉得怎么样?御膳房怎么样也比御花园这边的活儿好,不是吗?”
这些日子,他暗中观察过,江河虽然入了后宫的娘娘们的眼,可那些娘娘只将他当个玩意儿,呼来喝去,干的活反而更多,想必他被折腾够了,应该会恨不得换个轻省些的活儿。
等将小河子调过去,届时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松公公在心里阴狠地想。
江河终于抬头看松公公,这种纯粹的恶意,他一包药就能解决,再不济晚上装麻袋、腿上栓上石头往湖里一扔,或者哪个废井一抛。
反正只要不牵涉到江芸儿母子俩,他就不惧什么。
他连敷衍都懒,“不用,反正你干爹也没那本事调走我。”
松公公再次梗着一口气离开。
走出温室时,在门口遇到杨公公,他心里冷冷地笑了下,虚伪地和杨公公招呼一声。
杨公公面上带笑,心里也啐了一声。
虽然松公公被调到御膳房做事,但现在他还只是个烧火的,比自己还差了点,他并不怕松公公。
江河抬头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杨公公是大通铺的监舍,相当于他们寝室的室长,手下管着十个小太监,江河一直觉得他奇怪。
这松公公还算得上有能力,相比起那些娘里娘气的太监,他生得甚为英武,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居然没有升上去,还同他们挤四人间的房子。
江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只要别人不来算计他,他也懒得理会太多,还是想想今晚和七姐、明知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