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不得知,世人皆以为妖是嗜血淫邪之辈,从不会将一些好词与妖联系上,但妖中也不乏那些心性单纯稚嫩之妖,亦有饱含情思之妖,而沈逍客说的那人就是妖中的一个痴情种。
“这还是陆琉告诉我的法子。”赵不度淡淡说道。
陆琉,就是沈逍客口中的那个妖,也是赵不度认识的一个妖。
赵不度想起从前陆琉说过的话,“天注定的情缘强求不得”,他脸上又有了嘲弄之意,那样的人竟也信命?
他就偏偏不信,他要岁成与自己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那就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的所有部署,全是为了一人,岁成。
赵不度的心情波澜起来,噬心蛊的压迫终于小了些,赵决放下手掌,忍不住开口问他,“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她”两人心知肚明,但赵不度没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杀了桑枝,将她的尸体送到我面前,我替你解了噬心蛊,或者我自己去杀了她,你同她一起死,选哪个?”
一语话毕,室内传来了死寂,连呼吸声都几欲消失。
这个选项,若是放在以前,赵决肯定毫不犹豫地选第一个,杀人便能解掉使他痛苦多年的噬心蛊,多么划算的买卖。
可是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杀了桑枝这句话。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雨,破天的雨水倒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雨水顺着檐瓦往下流,白色冷冽的闪电滑过天际,映白了赵决的半边脸色。
赵不度瞧着他的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这是自己恩赐于他的一个抉择,没了他,自己也能照样杀了桑枝。
不过向来也是可笑,妖中少有痴情者,竟还让他碰到了不少,赵不度擦身经过他,坐到一张椅子上,“仔细想想,思考好了再告诉我。”
这是提醒也是告诫。
也是他对赵决仅剩的一丝父子之情。
岁成害怕雷雨天,赵不度去了里间陪她,他离开没多久,便瞧见那重重纱幔之后赵决离开的身影。
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殿中的娇花没人呵护,被雨水打落花瓣,地上余了一大片花瓣,又被打进脏泞的泥土中,空气中满是湿气与泥腥味。
身上的衣袍瞬间就被打湿,藏青色的长衣被淋成深色,赵决走在雨中仿佛没了任何感觉。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不见,听不到更摸不着。
胸口不疼了,指尖又丝丝地冒着疼痛,赵决突然停驻,不可思议地望着前面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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