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一下,澄澈的眼睛看着娘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叫着娘亲的名字,可娘亲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了,她看到嬷嬷扑到娘亲身上放声嚎哭,也跟着哇哇地哭了起来。
房内厚厚的毡帘突然被掀了开来,柳燊夹带着一身风雪踏步进来,疾步奔到病床前,见人已经咽气了,顿时急痛攻心,呕出一口血来,以头触壁,悲怆地道,“夫人,为夫来迟了一步,你怎么就这样抛下为夫走了,老天爷啊,你为何要夺走她,痛杀我也……”
嬷嬷泣不成声地道:“老爷,夫人咽气之前一直在问你在不在……”
柳燊原本哭得呼天抢地,不知为何听了嬷嬷这句话神色便沉了下来,额上的青筋抽搐了一下,默然良久,才道,“夫人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没有……”
柳燊整个人沉静了下来,再也哭不出泪了,他望着窗外的白雪红梅,慢慢地嘴角勾起了一个古怪的弧度。
柳燊守在灵前三日滴水未进,送殡安葬后,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来人,把院子里的梅树全都给我砍了……”
庭院里姿态清雅的梅花树一株又一株地倒落于地,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梅花瓣漫天飞舞,落在皑皑的雪地里,艳红如血。这一场故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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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后。
缀儿端着填漆托盘进了月亮门,绕过假山和穿过流水小桥,方来到一处粉垣黛瓦,朱栏绮户的院子,那院子在不临街的东北角上,很是僻静,院中松柏翠竹掩映其中,望上去郁郁葱葱的,入门的游廊边上摆了好几盆的水仙花,上面是三间小小的正房,一明两暗,以花梨木雕梅雀落地罩相隔。
掀开绣线夹绸软帘,便来到了西次间的卧室里面,北面东边靠窗摆着一张飞罩雕花月洞门架子床,罩架上透雕空婉,糊有花鸟草虫的绢画,悬着藕荷色的罗帐,处处透着闺中女儿的秀婉灵动。
烟景此刻躺在这张床上,身上严严密密地裹着的杏子红锦被,今年冬季天气苦寒,江南一带入冬后便天天下雪,她身子骨弱,耐不住这么冷的天气,这个月染了风寒便一直病倒在床上。
她静静地望着雕花窗外,已经是仲冬时节,后花园子里的花早已零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抖索,但就在这一片萧瑟凄清中,窗口边梅瓶上插着的几支梅花点亮了她的眼。
那几支梅花此刻开的正艳,梅枝倒挂横斜,或立或垂,姿态清朗,别有一番意境,今年香雪园的梅花开的尤其早,她让缀儿从香雪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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