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倜傥的林中逸士,不曾想今日已经摇身一变成知府大人的座中贵客了。”
聿琛微微皱眉,轻轻一哂,“你还当真敢这么叫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烟景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我不管,你一日不告知我你的姓名,我便一直这么叫你。”
聿琛目光微动,漫不经心地道,“我来扬州办事,在此地不过是短暂停留,知我身份也无益。”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罢了,天真稚气,才会这么言行无忌。
烟景闻言心中失落,一双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也黯了几分。知他不愿说,却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原来他在扬州是短暂逗留的,事情办完之后便要离开了,独留她在扬州苦思不得,形容消减,衣带渐宽,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黯然销魂,香消玉逝?她从前读那些个闲书,讲到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一见钟情,因相见不得,姻缘未就,便害了相思病,不久便一命呜呼地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郎心如天上飞彩凝辉的银月,可望而不可得,那皎皎清辉填满了她的整个心宇,既满又空,她想做偷吃灵药的嫦娥,凌云御空,奔向他的广寒宫,碧海青天夜夜陪伴在他身边。
其实,即使他不说,她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来历,他既出现在府衙的后堂中,应是过来扬州办差的官吏,如今扬州正闹雪灾,且那日又在粥厂遇见他,两者联系起来,倒是有迹可循的,他来扬州,应当是为了赈灾一事。
他眼睛望着梅枝,枝头上的落雪如碎琼乱玉一般,与蕊蕊洁白的梅色融在一起,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玉洁冰清。鼻端轻浮过一段幽幽的梅花暗香。
“我本是想再向公子道谢的,奈何那日你匆匆走了便没来得及说,多谢公子及时出现把那两个贼人扭送官府了,我虽救了那对母女,但也等于是公子救了她们。”
“她们如今好些了吗?”
说起阿如母女,烟景目光中便透着担忧,“那小女孩小名叫阿如,醒来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染了时疫,又将疫气传给了她母亲沈氏,请医诊治后阿如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但沈氏的病却一日比一日更重,眼看怕要挨不过去了。今年江南的天灾几乎夺走了阿如的家和亲人,水灾冲垮了她的房屋,上个月父亲因这场雪灾冻死了,母女衣食无依,在街角冻得奄奄一息,沈氏因冻伤严重落下病根需卧床养病,如今又染了时疫加重了病情,若她母亲不好了,阿如便要成孤儿了。”
聿琛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灾情肆虐,民生困苦,若不亲眼所见,也不知他们艰难如此。自古弊端,匿灾为甚,地方官员因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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