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缀儿两个人扮作街头小贩的样子,用毡巾包头,身上穿着厚厚的青布棉袍,脚下穿着羊毡暖鞋,正在招呼来往的客人,“卖酒了,快来买东酿酒!十文一碗,又香又甜不醉人!”
烟景这一副布衣小贩的打扮,没有丝毫惹眼之处,只是一张脸虽不施粉黛,却显得俊秀非常,因此路过的人见一个如此俊俏风流的沽酒少年,都多来光顾,这冬酿酒在冬至一日最是紧俏,众人争相购买,一个上午便已经卖了三大瓮的冬酿酒,客人喝了没有不称赞的,都道是好酒。烟景特特多留了几瓮下午来卖。
说起来这冬酿酒本是姑苏冬至节的佳酿,烟景前些年冬至节前夜随爹爹到姑苏访友,席间喝到了飘着桂花香的冬酿酒,很是喜欢这种香甜温润的味道,便跟厨娘讨了酿酒方子,自己也学着酿了起来,第一次酿发酵过了头,味道变酸了些,她不放弃,第二天冬天再酿了一次,味道竟跟姑苏的冬酿酒相差无几,于是便在扬州城内售卖推广起来,没想到大受欢迎,一传十,十传百,许多小贩也纷纷效仿,更有手巧的也自家酿了起来。
她今日其实没什么心思卖酒,脑子里只不断地回旋着一个问题,他会来吗?
她其实心里是没底的。假使他真的来了,她装扮成这个样子,恐怕也不好认不出她吧。因此她一上午都在留意来往的客人,但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到了下午,那几瓮酒早已卖完,便有些无聊起来,两个肘子支在桌子上,歪着个脑袋,脚下踢踏地踩着地上的雪,望着来往的行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镀上一层淡淡的昏黄,墨蓝的天空中,出现了几点淡白的孤星,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街边做买卖的都已经收了摊,大家都回家吃冬至夜饭了。烟景面前摆着一个银鎏金花卉暖酒壶,里面是热乎乎的,又香又醇的冬酿酒,专待他来了与他喝两杯的。
缀儿又催了几次,烟景才把摊给收了,山头的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去了,余晖脉脉映射在云端,染得云彩如同一匹匹绚丽的织锦。映照在湖面上,照得湖水一半碧绿一半红,她的侧脸染上了一层稀薄的金光,却显得有几分落寞。
夜饭的时间也快到了,烟景终于提起暖酒壶,和缀儿正待上马车返家去。
是靴子踩在雪地吱吱的声音,烟景耳朵灵敏得不行,心中跳了一跳,抬头一看,不禁楞了一下,随即双眼便满是雀跃之色,“叔夜公子,你来了?”
他披着玄青色的大毛领狐裘,头上束着玉冠,目若点漆,唇若含朱,在夕阳的余晖中踏雪而来,身后拖下一段长长的光影。
“有事耽搁,来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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