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漫天的纸钱在空中飞舞着,无数的官员身穿素服在道边跪迎默哀,气氛十分肃穆又悲怆。
烟景坐在后面的一辆素车中,车内虽烧着炭盆,仍冷得有些发抖,她有些消沉地坐在车内,想到要去那种地方,浑身都没劲极了,一次也没有撩开帘子来看。
一同跟着她去皇陵的,还有崔银桂、缀儿和几个粗使的宫女。缀儿因是从小贴心服侍她的,所以昨日便遣人从家中接了过来,她不忍阿如陪她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则留她在府中了。
浩浩汤汤的送葬队伍在路上走了两天,烟景不小心染了风寒,到了永陵后,她便病倒了,这一病便是病了十来天,每日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也是苦不堪言。
她单独住在永陵东边的一处小营房里,往北便是陵寝门了。营房前头有一座三孔的拱桥,侧边有一处小便桥,一眼望去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常年不凋的松柏。
营房虽小,但一应家具及日常用具都有,只不过陈设简朴些罢了。她是喜欢热闹的人,在皇陵没有玩乐的地方,只有一群的石像生和很长很长的寂寞。好在她带了很多的传奇话本过来,还有做泥人的黏土,做针线的绣样等,只能用这些来打发时光了。
她这几日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但她远在皇陵,消息不通,究竟不知道外面是怎样了。
这一日夜晚,外头下了雪,她正坐在熏笼边,捧了一本《玉簪记》的传奇来看,忽听窗边有细微的响动,她一向警觉,便走至窗边,见窗户上被人捅破了一个小洞,有一张小纸条塞了进来落在地上。
她忙捡起来看,见上面写道,“今夜二更,在营房小便桥后的松树下见,有要事相告。季扬。”
烟景看着字条出了一会的神,季扬竟然找到皇陵来了,他武功高强,偷偷闯进皇陵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他为何要冒着风险来找她,会不会是爹爹出了什么事。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些慌乱起来。
终于挨到二更天,烟景摸黑从小营房偷偷溜了出来,那小便桥离营房就几十步远,她刚过了桥走到松树边,便觉一阵风刮过,身上一轻,人被一个黑影带着东窜西走,到了一处山洞里才停了下来。
烟景不知道季扬为何要把她带到这个山旮旯里来,只迫不及待地道,“季公子,你说有要事相告,可是我爹爹出了事情?”
季扬身穿夜行服,揭了面罩,神色凝重地道,“柳伯父涉嫌索贿和侵吞库银之罪,上个月扬州出了两淮盐引的贪腐大案,朝野震动,此案牵涉了扬州的大小官员,有个盐商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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