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到我这来。前面就到驿站了,估计有些手眼通天的官员早就在那候着了,我们宰辅大人还要缩在队伍后面吗。”
我不情不愿地走到前面去,把冻的有些发抖的腰挺直了,手里的暖炉烦躁地扔进梁宴手里,被风吹的有些散乱的头发也被我一股脑地绑起来,不耐烦地冲梁宴道:“冷死人了,还不快走。”
驿站不大,但好在暖炉里烤着的火十分旺盛,我和梁宴例行地对候着的官员们进行了敲敲打打,顺带套了一番话。晚上梁宴不知道去哪借了个大铁锅回来,出巡的大家一起围着火炉,吃了一锅农户家里养的鹅,就疲累地回到房间休息。
我下午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阵,下车被那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到不行,晚上不太睡得着觉,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着逗猫逗狗。猫狗都是认人的,不太愿意搭理我这个外来访客,只有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崽,灰扑扑地摇着尾巴来舔我的手。
我一边伸手去挠那狗的下巴,听它呜呜地撒娇,一边抬头去望天上的月亮。
北方的月亮好像是比京都的亮一些,月色透过树影落在院子里,像满地结了霜的珍珠,又亮又冷。我幼时在漠北的时候不懂欣赏,如今才觉得文人墨客笔下的月色美的令人心醉。
银汉无声转玉盘。
我正文绉绉地准备吟诗夸赞一番,眼睛里突然落下了一团雾,冰冰凉凉地瞬间化成水。天空开始下起了薄雪,原本清晰的月亮很快就变成了一片雾蒙蒙。
那条小灰狗冷的簌簌地抖,却还是摇着尾巴在我脚底转着圈。我心生怜悯,怕它在雪夜冻死,伸出手准备把它抱回房间里。刚碰到狗,旁边伸出一只勾着金线的靴子,脚尖一抬,傲慢的把小狗拨拉到一边,拽着我的胳膊一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狗被人翻了个四脚朝天,肚皮朝上,嘤嘤地呜咽起来。我啧了一声,皱着眉扭头去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满道:“你又发什么疯。”
梁宴举着把竹伞站在我旁边,眼神沉沉地睨过地上卖可怜的小狗,把伞一扔,抬起眼望着我,朝身后点了点手。
一直守在周围的暗卫立马从阴影处走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脚下拎走狗,塞进不远处的狗窝里,还往里面放了两层稻草保暖,然后利落地在狗窝上盖了层布,确保我一点都不能看见那只小灰狗后,又飞速地藏进了阴影里。
我:“……”
无话可说,我也懒得同梁宴搭话,转了身就要往回走。梁宴伸手拦在我面前,按着我的肩,硬生生把我调了个方向,焊死在原地和他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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