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动作,双翅半敛,身体向下倾斜。根据野外观察积累的经验,我晓得,这是蛇雕即刻就要扑下去攫食的信号。假如徐娘退缩,贵夫人就会抓走小鹩哥,假如徐娘坚持将身体盖在巢上,它自己就会命丧黄泉。
几秒钟后,一场野蛮的屠杀就要发生。
我立刻从小布袋里掏出那条赤链蛇,举起来摇晃。“来吧,这里有好吃的!”我冲着贵夫人放声大叫。贵夫人吃了一惊,停止往下俯冲,撑展翅膀,平平地滑翔到树梢网络状枝杆上,用一种迷惑不解的神态望着我。雄鹩哥老毛也停止了掏粪,从雕巢探出脑袋,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我。还是帅郎反应最快,欢啸一声,拍扇着翅膀朝我飞过来。我将那条无毒的赤链蛇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会地让它缠在我的脖子上,一会儿让它顺着我的手臂游走。我曾给这两只蛇雕喂过一次活蛇,帅郎记忆犹新,没有任何畏惧,也没有任何顾虑,径直飞到石坑前,呀呀啸叫着,朝我催讨,让我赶快把赤链蛇递给它。我继续像舞蛇人似的将赤链蛇盘来绕去,一面暗暗掏出那只微型无线电发射器。帅郎在石坑前盘桓了好几圈,终于抵御不了活蛇的诱惑,飞落到我面前的岩石上,张嘴来啄绞缠在我手臂上的赤链蛇。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按住,在它还没来得及挣扎之际,动作麻利地将铁皮扣子连同那只金黄色的微型无线电发射器一起固定在它的脚杆上了。
大功告成,我松了手。帅郎略略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咬住蛇的七寸,飞回大青树去。赤链蛇在空中垂死挣扎,胡搅蛮缠,一米长的身体在帅郎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好像套了一根绞索,要把帅郎活活勒死。好在从石坑到大青树仅三十余米,没等赤链蛇把帅郎的脖子拧弯,帅郎已飞落到树梢网络状技杆上。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贵夫人跳起来,亮出利爪,一把揪住蛇的腹部,将赤键蛇脱围巾似的从帅郎脖子上解开来,夫妻同心协力,很快将赤链蛇撕成了碎片。
有了美味的活蛇,贵夫人自然放弃了对共栖在一棵树上的鹩哥巢的攻击。
贵夫人撕下一片雪白的蛇肉,跳到巢沿去喂幼雕。雄鹩哥老毛飞回自己的窝巢去了。下层树冠传来一家子鹩哥转危为安重新团聚后发出的欢天喜地的叫声。
我之所以在贵夫人即将朝鹩哥巢俯冲下去的节骨眼上亮出赤链蛇来,除了不忍心看到一场无谓的杀戮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从雄鹩哥老毛不对两只幼雕动粗的行为中,意识到用假性共栖关系来套用在这对鹩哥和这两只蛇雕身上,也是削足适履,很不恰当的。假性共栖也有三条原则:A、共栖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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