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只要将肛门对准枝桠间的缝隙,排泄物就会垂直掉进树下的草丛,既方便又卫生,可它们好像知道自己家里雇着一个掏粪工人,廉价劳动力,不使唤白不使唤,还是把粪便屙在巢内。有一次,我看见两只幼雕在网络状技杆间晒着太阳,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翼羽,突然,武大耸起肩胛半张双翼急急忙忙往窝巢走去,双眼圆睁,一面走一面还发出急促的啸叫,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我还以为它发现了什么好吃的或好玩的东西呢,谁知道它走到巢边,滴溜一个转身,下半身探进巢,一撅尾羽,噗哧一声,将一泡屎尿屙进巢去,完事后,冲着正在附近巡飞的雄鹩哥老毛呦呀啸叫一声,便轻松愉快地走回网络状枝杆去。这可苦了老毛,只好飞落到雕巢,用嘴衔起热腾腾新鲜雕粪,扔出巢去。那雕粪的味道一定不怎么样,它清洗完雕巢后,飞到离我不远的山壁上,将嘴在沙土上擦了又擦磨了又磨,折腾了十多分钟,这才将满嘴的秽气漱洗干净。
对老毛和徐娘来说,最困难的还不是清洗雕巢,而是照看两只幼雕,别让它们摔下树去。
羽毛渐丰但还没学会飞翔的鸟,都贪玩好动,不大肯老老实实待在窝里,一有机会便要跳出拥挤的巢,停栖在窝巢前的横枝上,或者摇动还不够坚强的翅膀,或者打量多彩多姿的世界。对幼鸟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年龄段,稍有不慎,很容易摔下树去。
鹩哥虽然爪子细弱,但身体轻盈,在树上掌握平衡的能力极强,伫立在枝头憩息时,身体的重量压到屈曲的腿部,使足腱自动拉紧全部足趾,即使打瞌睡也不会松开。
四只小鹩哥也具有这种先天的平衡功能,它们好像很懂事,知道自己身处危机四伏的环境,从不在树枝上打斗吵闹,一遇刮风,不用老毛和徐娘催促,自己就会跳回元宝状窝巢去躲起来。时时小心,处处谨慎,不用父母替它们操心,也不必为它们担惊受怕。
两只幼雕就完全不一样了。蛇雕身体笨重,虽然遒劲的雕爪毫不费力就可以掐碎毒蛇的脖子,但在树枝上保持平衡的能力却比鹩哥要逊色得多,生理构造上也不具备一蹲下来足腱就会自动拉紧全部足耻的功能。两个小家伙又爱打闹,你啄我一口,我撞你一头,一会武大重心失衡拼命拍扇翅膀才勉强重新站稳,一会丸小摇摇晃晃靠亲鸟或老毛扶持一把才没掉下树去。虽然如此,两只幼雕胆子还大得出奇,天刮起风,强劲的山风吹得树枝摇拽,树叶哗啦啦响,它们仍临风而立,羽毛被吹得一片片翻转,身体被吹得东倒西歪,可它们就是不愿退回果去,真该给它们一只起外号叫傻大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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