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无法为自己申诉,我也无法为它们辩护。
贵夫人和帅郎飞回大青树冠,嘴对嘴嘀咕了一阵,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一会儿,它们又展翅朝石坑飞来。飞临我头顶,贵夫人嘎呦高啸一声,伸出爪子在山壁狠狠抓了一把,滚滚而下的碎石泥屑扬了我一身,我知道,那是在逼我交出逃犯,不然就要对我以窝藏罪论处。
帅郎则在我面前颉顶翻飞,发出一声声含有警告意味的长啸,好像在对我说:只要把那对在逃的鹩哥交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按理说,我是个动物学家,理应超脱,不该介入它们之间的争纷。但是,我心里明白,这是一场冤案,这是一场错杀,我若交出这对鹩哥,不仅于心不忍,还有一种落井下石助纣为虐的犯罪感。再说,雄鹩哥老毛曾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使我免遭毒蝎子的蜇咬,也算是救过我的半条命,现在它有难来投奔我,我怎能昧着良心把它交出去?
我决计不理会贵夫人和帅郎的威胁。
贵夫人见我不肯就范,啸叫着冲了下来。我朝它扔了一把碎石,将它击退。帅郎紧跟着扑飞过来,我扣响了发令枪,把它吓走。但它们好像不把这对鹩哥杀死决不罢休,一次一次朝我进攻。贵夫人眼珠通红,燃烧着复仇的毒焰;帅郎面目狰狞,一声比一声叫得惨烈,发誓要为摔下树去的两只幼雕讨还血债。
我是抵挡不了多久的,我想,要真正解决问题,只有拔出我随身佩带的防身用的左轮手枪,射杀这两只疯雕。但它们是我的重要的研究对象,也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这么做的。可我也不能迫于淫威出卖自己的良心与尊严,将无辜的鹩哥交出去供这两只疯雕虐杀。我必须寻找一个既能保全鹩哥性命又能平息蛇雕怒火的两全之策来。我是看着两只幼雕从树上掉下去的,它们扑楞着翅膀斜斜而下,掉进山腰灌木丛,我有一种预感,这两只幼雕还活着!要是能找到它们,并把它们送回大青树,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我决定试一试,虽然在陡峭的岩壁上攀爬,我要冒一定风险,但就目前的情形,我要摆脱困境并拯救鹩哥,舍此之外,别无良策。
我打开采集植物样本用的小布袋,将袋口移到两只鹩哥面前,柔声说道:“来,别怕,钻进去,相信我,我这是在帮助你们!”老毛和徐娘用疑虑重重的眼光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知是从我和蔼亲善的表情中理解了我的良苦用心,还是从我与蛇雕对抗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了我的感情倾向,它们犹豫了一阵,老毛终于先钻进了布袋,徐娘也壮起胆子跟着跳了进去。我收紧袋口,将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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