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的没有毒蛇踪迹的理想净土。它们吃够了蛇的苦头,要想彻底摆脱蛇害,舍此之外,别无选择。它们试探着衔了几根枯枝在树丫上建窝筑巢,帅郎和贵夫人明明看见了也不来干涉,这使它们欣喜如狂,胆子也大了许多,老毛砌墙,徐娘铺草,很快筑就一只结构精巧的元宝状窝巢。它们都是饱经风霜有一定生活阅历的老鹩哥,它们知道,光凭昨天将倒悬在枝头的幼雕救起来这一点,要想长期得到两只成年蛇雕的庇护,要想让习惯于以小型鸟兽为食的蛇雕永远不对它们动杀机开杀戒,哪怕食物匮乏饥寒交迫时也不来抓吃它们将来要孵化的小鹩哥,是极不现实的。恩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变质,救命之恩也不例外。人情薄如纸,人情淡如水,更何况鸟情?只怕是比纸更薄比水更淡!它们晓得,蛇雕是强者,它们是弱者,强者往往都是些寡情薄义喜怒无常的家伙,说翻脸就翻脸,说变卦就变卦。世界上只有强者玩弄弱者的感情,而不可能相反,让弱者去利用强者的感情。要想平平安安和和睦睦长期与蛇雕共栖在一棵树上,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它们救过幼雕这件事为契机,做出能让蛇雕开颜欢心并对蛇雕生存有实际好处的事情,以巩固它们之间极不相称因此也就极不牢靠的友谊。感情虽然靠不住,但利益是永恒的。一旦蛇雕觉得它们是有用的,必不可少的,或者说失去它们会觉得很麻烦很不方便,蛇雕才会打心眼里欢迎它们做邻居,并长久善待它们和它们的孩子,弱者和强者才能和平共处共享未来。
展示实用价值,才有存在意义。
这时,那只幼雕在盆状窝巢里屙了一泡屎尿,干干净净的雕巢被弄得一塌糊涂。贵夫人大皱其眉,用一种很不耐烦的表情将幼雕赶出窝来,然后用嘴将污染的稻草一根根衔出窝去扔掉。它显然很不喜欢做这项工作,小心翼翼地用嘴尖叼住未染上粪便的草茎,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往外拉,那副活受罪的难受模样很像好莱坞女明星为了赢得观众好感追求更大的票房价值而跑到难民收容所替一位患恶性痢疾卧床不起的老头换洗被褥。尽管贵夫人十分的小心谨慎,但这档子活计操作起来难度系数确实很大,在拉扯一团草丝时,一不留神,污秽还是溅到了它的嘴壳上。它赶紧将嘴喙在树皮上擦了又擦,还瞪了幼雕一眼,咭哩咕噜小声叫骂起来,骂词大意是:讨债鬼,这么大了还要尿床,要是我会用针线的话,非把你的屁眼儿缝起来不可!我这么描写,绝非要贬低贵夫人。厌恶粪便是人(鸟)之常情;世界上再贤惠慈祥的母亲,也不会喜欢孩子的粪便,性错乱和审丑者除外。何况蛇雕没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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