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鹰击长空(32)
猛一抬头,宇文川远乍然凌厉的视线扫上一张泪痕斑驳的脸!
是乔姮!不见满头青丝,万般柔媚尽化作凋零的枯萎,缁衣也替换了昔日艳丽的红妆,难道,她真的要从此在青灯古佛之下苦度如花岁月?
乔姮的眸光从宇文川远的脸上一扫而过,一个转身,迅速转入了内院。
这一眼,有说不尽的哀怨、自怜和忧伤、愧疚,让宇文川远的心微微一震。是谁让这如花年华的女子飘零如斯?正是在花开正艳的时候,就被无情风雨撕开了花叶瓣瓣,零落成泥?
“乔……”宇文川远轻唤了一声,“乔姮她……”
“我知道!”凭乔津亭敏锐的听觉,她怎会不知庵堂之内另有其人?“我去见见她!”乔津亭睁开了眼睛,眸神已然淡定,“尘埃总需落定,不是么?”
宇文川远望着乔津亭淡蓝绣纹的白缎裙摆扫过庵堂的地面,窈窕的身躯一瞬转入了乔姮消失的方向,一阵失神。一个刚做了母亲不久的年轻的女子,不但不见常有的丰腴,还日渐的消瘦,这难道不是夙夜劳神,身心俱疲的缘故么?
禅房,荒草掩窗,凄凉无限。
乔津亭与乔姮两两相对,半响无语。
一样的韶华,一样的妙龄,一样的姓氏,为何命运如云泥般的天差地别?
乔姮凝望着人淡如菊的乔津亭,今日的她,宛若秋日里一株临风绽放的亭亭白菊,无语地绚烂着,尽管眉宇间残留着缕缕的心酸和憔悴。
但时至今日,嫉妒已成了多余,羡慕也不是决心遁入世外之人应有的心境。
乔姮淡淡的笑了,收了泪,双手合十,低首无语。
“你……”乔津亭环顾四周,这尼庵,除了荒凉,就是残破,“这就是你在信里所说的安身立命之所?”
粗糙的信笺犹在怀中,上有斑斑驳驳的字迹,“……愿从此遁世,安度残年……”
顿时,又有泪如蛟珠,湿了衣襟。
乔姮举袖拭泪,“……是,从今之后,世上再无乔姮此人,这废弃的永宁庵中,唯有静心女尼!”
静心女尼!静心女尼!乔津亭的心一阵刺痛,对乔姮,早已无所谓恨和怨,但是乔氏三姝,含晚已殁,如今乔姮出家,唯有她,顶着世上最尊贵的凤冠,在心爱男人的怀中,过着世间女子最为羡慕的荣华富贵的神仙日子。可有谁知,这绮罗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