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漫长岁月没有让宇文川远忘却当日的郑重承诺,三十年一到,宇文川远毅然禅位嫡长子宇文思檀,与乔津亭归隐流云山庄。
回眸一转,盈盈秋水中,尽是岁月不减的清华。乔津亭停下了手中的金剪,回身坐在石凳之上,光洁的额头之上竟有细密的汗珠子。
宇文川远嗔怪地取出丝帕,伸手替乔津亭抹去了汗珠,“瞧你,还不累么?来,喝一杯!”
脉脉间,一段绵长的情愫不曾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唯有随着日月的沉淀而日益厚重。
三十年,三十年光阴,或是金戈铁血,或是风平浪静,皆因坚贞携手而一一安然渡过。三十年的勤勉,大魏朝早已是海内升平,民生无忧。
大魏朝的第四代君主宇文川远胸怀寰宇,恩加海内,布国威于四方,终成一代雄主,以致万国来朝,开大魏朝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今日,抛却一世光环,退隐泉下,皆因三十年前金玉砌就的一句承诺。
凝望着峨冠广袖,飘飘然是林下名士的宇文川远,乔津亭顿觉眸底一阵潮湿,能因一个诺言而毅然从权势的顶峰退却的帝王,望却今古,怕是唯他一人而已。
三十年的深情,其实何止推却皇权一件?三十年来,他废六宫,虚嫔御,三十年如一日,独宠她乔津亭一人,终是矢志不渝。
相守日深,益觉相依入了骨血,今生难分。
万千言语,尽在默然相视一笑之间。
尽管岁月不饶俗世男女,但在彼此眼中,宇文川远一样是当年的清俊温雅;乔津亭依旧是风华清绝。
慢慢的,端起绿玉杯,酒至唇边,乔津亭突然眉头一皱,望着手中拈花一支的宇文川远,却又不禁一笑,这人,数十年了,仍独爱绿牡丹一支,一如对她的依恋从不曾更改,“思耿出塞快一年了,怎么还不见回转?不会出了什么差错了吧?”
殷殷思念之情,尽在寥寥数语之间。思却当年,自萧琰死后,宇文思耿便如玄冰化作冷厉冰剑,无数次地伤了乔津亭的心神。但人非草木,数年之后,终于春暖花开,玄冰化作春水,如今,母子亲厚,不输于亲生。
举起酒杯,宇文川远微微眯了眼睛,惬意地望着柳眉微拧的乔津亭,“呵呵”一笑:“你操心什么?思耿多大年纪啦?何况现在四海升平,贼寇不起,刀兵不兴,或许再过几日他就回来了。”
话才说完,白蘋快步而进,圆润的脸庞之上,一笑意盎然。
白蘋如今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夫婿成别思,已是位极人臣,但因与乔津亭情意深厚,故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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