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怀想了想,和缓地开口:“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很显然,口头上的安慰对你来说效果并不会很好,你焦虑的病灶一天不除,情绪的折磨就会循环往复。”
“换了别人我可能不敢这么说,”他摊了摊手,“不过我觉得你忘了,温遇旬这个人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担心。”
段绍怀回去了,留下沈榆一个人坐在窗边。
玻璃窗的角落上结了很薄的一层霜,沈榆一瞬不眨地看着,脑袋里反复播放着很多不是刻意也能被留住的声音。
段绍怀说:“温遇旬这个人,是从小用钱和资源养起来的,首都有钱人很多,但是有钱人也分阶级,他是站在最上面的那个。”
温遇旬小时候和现在差不太多,比起许多后天因素培养出来的、并不正面活泼的性格,他是完全天性使然。
本来就性格沉闷了,梁淑婷还得搞他一下,段绍怀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刚见到温遇旬的那一天,在家门口的空地上,梁淑婷和别的男人约会去了。温遇旬穿戴很整齐,面无表情地站在独栋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看梁淑婷在上车之前,给他留了两个隔着空气,没有实质的飞吻。
段绍怀那时刚从美国旅游回来,住在他隔壁。小小年纪就是个混球,行李箱被阿姨拎走了,他走过去对温遇旬说:“你妈妈不要你啦!”
“……”温遇旬给他留下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转身走了。
段绍怀一语成谶,当天晚上,温遇旬家里见人下菜碟的佣人把他关在门外,假装听不到儿童发育尚未完毕的骨骼和血肉在厚重大门上敲打出来的声响。
段绍怀的父母在隔壁吃饭时都听到了。
“去看一看。”段太太对家里的做饭阿姨说。
小孩对所有事情有着天生的好奇心,段绍怀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等着阿姨带回有趣的消息。
阿姨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轻声对段太太说,隔壁那个女人的小孩被关在门外了,一直在敲门。
对段绍怀来说是有趣的消息。但段先生听此都皱起了眉:“家里没人吗?”
阿姨说:“那个女人出去了,但是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段太太点点头,“那你先去把孩子带到家里来坐一坐吧,不要回去了。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天很冷。”
人不一会儿就被带回来,温遇旬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一个面瘫小孩,年少的俊美在此刻就显出雏形。段绍怀当时也是年龄小没有审美,居然只觉得这个人还是和下午见到时一样,没有表情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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