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再见面了。”
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说起礼法来津津有味,说着说着开始怀想起自己当年成婚的时候。彼时谁还不是鲜艳明媚的大姑娘?把大黑辫子梳起来,喜兴又忐忑地嫁作人妇,生儿育女,一路过到了如今。
平王太福金还在絮絮说着,皇帝却似乎没有认真听了。太皇太后与荣太福金说话的间隙错开眼看,只见那一老一少虽然是一个说着一个听着,显而易见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偏偏大家都还挺乐。
宗亲福金们过会子就回家了,老太太把吃了一半的茶搁在炕几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想什么呢?”
皇帝不敢看她,这么大的人了,害起羞来还和愣头小子似的。要不是马蹄袖翻下来给他做遮掩,老脸都要丢到叔叔伯伯家去了!
到底怎么样,彼此这些年,瞧也瞧着了。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更没什么见不到的人。
他还在这里避而不谈找别的话题,囫囵道:“想起新上任的礼部侍郎,说起来也算是托氏一支。他倒是为人老实,本本分分的。”
太皇太后心里满是嘲笑,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还是淡淡点头,拨着自己手上的一串十八子,“既然是个贤能,出身有什么要紧。物尽其用,只要能为朝廷百姓效力,纵然犯了再大的错,也是主子的好臣工。”
皇帝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犯了再大的错,也能弥回吗?”
老太太知道他是近乡情更怯,更明白他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望着他那一脸拧巴纠结的神色,忍不住轻轻“哧”了声,“放定过礼的路子都七拐八拐地摸清了,金瓶子马鞍子也都教人打好了,还犹豫什么?去呀!”
这么大的孙子,还得老太太领着他去。的确是家里没什么家长,爹娘早就撒下手。老太太就是他最亲的奶奶。
果然舒奉和家门前排了很长的队,要么是扎拉替人问话的,要么是亲自携着家里小郎来相看的。他觑见人人进门都带着贺寿的帖子和寿礼,自己个儿呢?他回头看了看,顿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点翠累丝的钿子,赤金嵌宝几套头面。什么赵子昂的鹰唐寅的画,他怕不够,把养心殿阿玛玛法们留下的珍宝翻了个底儿朝天。
好在老太太是经历过世故的人,虽然在深宫中作养久了,时常也将人情听在心上。老太太骄傲地抬起头,说你不要怕,“旁人有请帖子,咱们也有——我让荣王他奶奶把她的送给我了。一把年纪了,不兴出门乱跑。她既然那么中意崇秀,她上索家去不就好了!”
不过深吸一口气,真好!人声鼎沸中是满满的世态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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