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道:“听说州府有两件大事,都与钦差有关,想问这两件。我们平常想见县令都未必能够,钦差这么大的官儿竟能为了这些人跑这一趟?怕别有原因。还有,巫蛊是大事,别再因为巫蛊的事,又妨害了咱们要办的事。”
黄先生因祝三问的有点道理,耐心也多了一点:“因为他是刑部的主官,还是潜邸旧人。”
“诶?”
“怎么还不明白?刑狱本是他的份内之事,替换死囚的案子也是报到京里经他的手的。他名也签了,案也断了,人也验明正身了,直到在上刑场前才被发现囚犯掉了包!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往他脸上抽了个大嘴巴,如何能忍?”
下来之后所有的雷厉风行,是犯事之府吏、县吏罪有应得,也有他赌气的原因在内。
至于巫蛊的事情,是陈丞相前后有两位夫人,前妻本是门当户对的结发元配,可是娘家犯了大事,前妻很快死掉了,长子受牵连回家乡看坟读书。后娶的妻子也生了一个儿子,陈丞相往上报的嗣子是这后妻生的儿子。
风水轮流转,元配娘家一派又得势平反了!则论起嫡长来,还得是前妻所出之子继承。后妻之子用尽各种方法阻挠无果之后,想到了杀手锏——诅咒!以重金厚利招了一班道士、神汉之流摆了大阵想咒死前妻之子。
黄先生道:“这些都是上头的事,不是咱们该问的。钦差与陛下亲厚,陈相公是重臣,钦差有心为陛下多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说得对,别在这个事情上犯他的忌讳。”
祝三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不接黄先生的银子,只说:“眼下的花用还有。不禀母亲就拿了您的钱,恐怕母亲责怪。”
黄先生也不跟她客气,一行人匆匆离去。
………………
祝三回到屋里,于妙妙坐在床上发呆,花姐忧心忡忡地握着她的手,张仙姑瞪着眼睛看女儿,想说什么居然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