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燃一盏灯烛,鹿鸣珂坐在帐中,背对着灯烛,流觞手里握着巴掌大的瓷罐,狠狠挖出?一大块琥珀色的膏体,抹在鹿鸣珂的背上。
借着跳跃的烛火,依稀能看到他背上横亘着几道交错的红色印记,那伤痕再熟悉不过,一看就是用鞭子抽出?来?的。
流觞嘟囔着:“刚好这玉颜膏炼成了?,拿殿下试试水,这药比殿下从前用的药要温和许多,就是这见效嘛,大抵也没那么快,这两日殿下先?忍一忍,别去帝姬屋中了?,以?免干柴烈火,一不小心都被帝姬看到了?。”
羽徽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到?”
“帝姬。”流觞用身?子挡住鹿鸣珂的身?体,脸上都是慌乱,眼中却是计谋得逞的表情。
羽徽若如今修为都被锁住,能走到这里,不被鹿鸣珂发现,没有他和琉璃的打掩护,基本是不可能的。
羽徽若抢走流觞手里的瓷罐,眼睛往他身?后瞟:“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鹿鸣珂已拉起上衣,正襟危坐。
“因为殿下挨了?打,殿下觉得丢脸。”
“流觞!”鹿鸣珂呵斥,扯到伤口,蹙了?下眉头。
“就算是殿下责罚,我也要说。”流觞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跟蹦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部抖了?出?来?,“半年前,魔君陛下执意攻打羽族,此事已酝酿多年,魔族大军整装待发,只等屠了?羽族,将羽族土地尽数划为所有。殿下主动请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减少两军伤亡,帝姬提出?议和后,殿下自作主张答应了?帝姬的条件,此事引得魔君震怒,罚殿下每日受十记笞刑,刑期三年,若殿下不堪忍受,魔族就会撕毁协议,重新对付羽族。”
竟是这样的吗?
羽徽若满面讶然,那张议和书,居然是用这个代价换来?的。
是了?,他再厉害,刚从荒墟回到幽都,在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被封为太子殿下,看似风光,实则毫无根基,要想保住她和羽族,只能向魔君妥协。
那一战,羽族虽失了?十三城,那些?被俘虏的子民都被善待,战火殃及的城池,也未经历太严重的破坏,是因他入城时曾严令禁止屠城,还将城中百姓编入魔族的户籍。再后来?,两族议和,这些?城池也是如数奉还。
那是羽徽若要求的,羽徽若以?为,是自己用羽族帝姬的尊严和余生自由作为条件,保全了?那些?羽族的子民,却不知所有人都安好无恙,背后还有他默然无声的守护。
羽徽若怔怔望着帐中的鹿鸣珂,鼻头发酸,眼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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