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做到的。”
......
和光絮絮叨叨讲了许久,雨势渐大,烟斗已灭,也没离开的意思。
韩修离来的时候,就见她衣袍湿透,发丝紧贴脖颈,汩汩雨水淌过锁骨,滑入衣襟。
一滴雨水落在她眼睑,顺着半垂的睫毛倾斜而下,她忽地眨眼,雨水跳到眼角,好似落泪般淌下脸庞。
他抬步走近,雨幕后的声音逐渐清晰。
“这些年有过不少副手,来来去去,总是不如你。敢于当面辩驳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很多事情,我习惯了,便不以为然。失去了,才恍然大悟,总是这样后知后觉,很多人、很多东西要失去了才明白它们对我有多重要。”
“你的陪同也是,六十年......”
他顿步后方,恰好她蓦地收声。
她抬首望来,眼睛讶异微睁,如涟漪般扩散的瞳孔深处倒映他的面容。
这次,满满都是他。
韩修离眉峰微折,微微俯身靠近,以使她无需仰头,“怎么了?”
倾身的幅度,蹙眉的时机,语气的情绪,和两人初遇时一模一样。
和光久久注视,在他逐渐担忧的面容下笑了,“三千多年了,你居然一点没变。”
韩修离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她深深叹了口气,“是啊。”
怎能不变?
匆匆岁月,暗斗明争,总会留下痕迹。
脸庞、身体、以及心上。
这些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师兄辗转万界,身边不乏手足兄弟。师父和多肉去了魔域,音信廖廖。明非师叔扑在宗门事务,会议才得一见......
他们聚少离多,会面又匆匆。
韩修离不时提着糖糕上峰叩门,扑了空门,放了鸽子,吃了闭门羹,从没恼怒,放下糖糕,自回宗门。
无论她怎样待他,都不会妨碍他下次上门。
只有他始终陪在身侧,见证她的变化。
三千年的时光在她身心留下深刻的痕迹,不变乃是自欺欺人。
真听到他说“变了许多”,她心里又有股说不清的难受,淡淡的,却堵得慌。
她缓缓低首,苦笑出声。
深山幽冷,雾气深重,又久淋雨。
韩修离注意她唇角溢出的白气,以为她冷,刚想为她升起防护罩,转念一想,她若想升起防护罩早就动手,何必等他。
许是不愿在顾鼎臣面前使用灵气,很多年前便是如此。
他从储物袋取出一顶油纸伞,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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