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懦弱性子,鸡都不曾杀过一只,哪里犯到城隍那里……县尊都说不关我儿的事……”
然而,外面声音依旧阴沉。
“开门。”
老人吓得身子颤抖被人搀扶住,忽然又挣开扶他的手,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还求阴差放过我儿,老朽给李家抵命!”
老人浑浊的双眼有眼泪流下来,斑白的头颅不停的磕去地上,话语哽咽。
看着这个为儿子祈求活命的父亲,陈鸢心情有些复杂。忽地想到了一件事,令他皱了皱眉头。
“开门,我跟阴差走!”老人压抑着情绪,咬着两腮努力让自己镇定。
刚走下台阶,陡然一声话语响起。
“别开——”
众人神经本就紧绷,顿时被吓了一跳,紧张的循着声音看去,就见戏班里那个年轻人脸色极不好,一直盯着院门的门头。
陈鸢使劲捏着拳头,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高高的门头,泌出满脸冷汗,他说出这番话,不仅是因为刘员外为了儿子。
刚才他也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勾魂符会不会将院里看到阴差的人都勾了去。
为什么阴差进不来门?除非是没有城隍法令,私自缉拿生魂,便是见不得光。
公器私用,那看见它的,会不会被灭口?
陈鸢可不敢赌。
“……开了这个门,你可能没了,你儿子也保不住。在场的人说不得也被勾了去。”
随着话语刘员外等人回头跟着看去,那隆起的院门门头粱脊与鸱吻之间,一张硕大的灰白长脸在雾里阴沉的俯瞰院中众人。
原来自己这边说话的时候,这张恐怖的脸就在上面看着。
檐下所有人几乎瘫软坐去地上。
……
与此同时。
矗在茫茫雾气的刘府附近,街巷摆设的法坛,有着咪咪轰轰的法咒念叨,李远山绞着两根手指,掐出法诀,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张黑色的符纸。
片刻,他隐约听到了脚步声,眸子微微划去眼角,余光里,一道破烂衣袍,散发臭味的身影走过他旁边,负着手站到法坛旁边,探头朝桌上瞄了一眼,向后撩了下头发,看向保持法诀不动的男人。
“兄台哎,你做法啊?这个老夫熟,让我来!”
“你别过来!”
李远山眸子疯狂示意,那疯老头还是往他这边一挤,彷如被一辆飞奔的马车撞了一下,整个身子斜斜推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落到地面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第九章 阴差
幽巷里,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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