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又何尝不是幸运之至?
活就妙,活就可以心所欲、嬉笑怒、快快活活,再加努力还可以舞点文弄点墨,不管好坏也写出一本又一本的书,出一口又一口冤气! 2005年7月27日
情
正午的阳光,热辣辣的,晒得人们透不过气来。街上的行人,能偷闲的,都时不时的钻到大百货公司里去,享受片刻的冷气,换来暂时的舒爽。筲箕湾海旁,一幢旧楼的后巷,有一间十分简陋的、小小的铁皮屋,斜斜歪歪的贴在墙脚底,像一堆废铁片被人遗忘了似的抛在那里。此刻,屋子里虽然有两架残旧的风扇开动,但仍然闷热得很!在这几尺见方的地方,郭明正翻箱倒柜,一条一条的检视那些新的、半新旧的和旧的衣服布料,以决定取弃;可取的,就折迭好,收藏到两个新的大皮箱里去,要抛弃的,自然是扔到角落的那一边,那里已经堆了一大堆了。他必须在五点钟以前收拾好这一切,以便腾出时间,为他约好的最后一个人聚和理发。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抖抖地从残旧的雪柜里取出一盒维他奶,坐吮吸起来。望那一堆破烂,他不胜兴叹。他十多岁时,从五华家乡只身来香港谋生,三十岁时才结婚,婚后养育了两个孩子。由于四处飘零,居无定所,度日艰难,在五十年代初期,仍将妻儿送回乡下去。此后,颠沛流离,他寻到此铁皮屋,居然栖下身来,顶烈日,冒严寒,抗风暴,挡骤雨,几经朝与暮、日与年,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一個人,幾十年的時間,就是這&;#60087;樣子的過去了,現在,鐵皮屋也要被清拆了,只好收拾行裝,踏上歸途──回鄉下去了。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哪!他饮完维他奶后,便又继续其清理工作;那些看得上眼的衣服和布料,带回乡下去用处可大呢!将近傍晚时分,只听见外面叫道:「郭伯,我来了!怎&;#60087;今天特地約我來理髮?」随这声音,跨进来一个壮实的中年人。他叫陈思进,几年前才从内地出来,也住在这附近的铁皮屋中,因常到郭明家中理发,有来有往,大家成了好朋友。郭明招呼过陈思进之后,指角落的那一堆破烂,说:「你看!」「你要搬家了?」陈思进明白了几分。郭明指指屋子外墙,说:「你再看。」陈思进退出去,一看,只见门旁边的墙上贴一张油印布告,上面写:台端必须于一九八四年八月三十日前迁出,以便清拆……;下面是房屋署署名。看罢,陈思进的心脏一缩,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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