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趁早回来开档。在山路上,他左右摇摆,一步一弯腰的向前走,来到斜坡石阶处,抓住扶手,弹跳似的、吃力的逐级跨下去,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了。山边人家养的公鸡,喔喔喔的鸣叫,在这宁静的晨早,来得清脆,飘得遥远。十年来,这声音伴他孤寂的晨行,送他下山去开始新的一天生活。听得多了,他也学公鸡叫,每早与公鸡斗鸣,引来满山公鸡啼叫声,以壮行色!然而现在,这个声,变成了人的呜咽叹息,凄凄凉凉。他自己也开不了口。原来,世事艰难,摆个报纸摊也不易。最近,来了个少妇,在他的报摊旁,搞起另一个报摊,且越搞越大,把当眼地都占了去,将他挤到角落边;少妇的眼特圆,时时斜瞟过来,要吞他下去似的。他瑟缩在角落里,报纸卖不出去,收入减少了,拿不出钱回去维持家。这个事,他没有告诉家人。母亲年老有病,妹妹求学读书,都承当不起冲击,忧虑困苦唯有向他自己心中埋藏。这一刻,他蹒跚前行,脚踏凸凹崎岖山路上,身浸冷风寒气中,就煞费思量,希望找个补救的办法。很显然,他,已非往日那个欢愉的他了。山地灰茫,早行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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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哥,她扣上门,回转身来,──小木屋里,厅房不分,三母子的打横打直的放,她的和母亲的平行相对;吃饭时,中间张开桌,三人都用当,坐成个品字形;进去里头,是个小厨房,也兼公房。母亲动了动;她忙过去轻拉棉被,盖密母亲脖子,又凝望一会,看母亲睡得安稳,这才在自己沿坐下来。她叫林志娟,十九岁,正在读预科。窗外公鸡声,忽远忽近,时抑时扬,扰得人心乱。她惦念哥,不知哥这时走到那里了。哥近日变异样,有心事,瞒不过她。她几次追问,哥都不吭声。她放心不下,每天晨早送行时,都叮咛一声小心。有时候,她也天真的想,莫不是哥有准嫂嫂了,只有这个,才不好意思开口哩!果真如此,她一定会十分尊重那个嫂嫂,讨嫂嫂的欢心。她侧起身,蹲下去,从床底下一个皮箱里,摸出一本银行存折来,坐回沿,打开存折来看,结存一万元。这数目,不惊人,但在她,却弥足珍贵。十年来,哥供她上学,给她书簿费、交通费和吃饭零用钱;她知道,这些钱,哥挣得不易,每一块都饱浸汗水和心血,因之她舍不得乱花。能走路时,她不搭车;有开水喝时,她不买饮品;……就这样,由小学到中学,她悄悄地攒下来这一万元。她心想,哥娶嫂时,她就会奉出这笔钱,献给哥,让哥高兴一场。公鸡啼叫声,飘忽不定;寒风吹掠,掀动铁皮片,轰隆作响。她的心,也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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