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走罢,留下又有什么分别?不过多添些苦楚罢了。”到底心中有一丝不甘,挣扎问道:“他可说什么没有?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柳柳瞧着她泪水盈盈,神色哀戚,心里一动,反手从怀中摸出玉佩来放在桌上,咬唇笑道:“他说……这块玉留给你添嫁妆,日后若是缺柴米钱,就换了它度日吧。”这青玉做比目鱼状,碧沉沉地握在手中,竟像是握了一块千斤重的火炭,烧得手发烫,胳膊也丝毫举不起来了。她满腔气苦难言,沉下脸道:“他倒想得周全,我既不嫁他,他替我操什么嫁妆的心?”反手便将这玉递回给柳柳,“我不要他的玉,你拿回去罢。”柳柳扑哧便笑了,伸手替她拭泪道:“你不嫁他?他可心心念念地想要娶你呢。”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会儿话,笑嘻嘻地站起身。
她像是怔住了,脸腾腾地便飞红了。柳柳笑了一声,转目看看窗外一片春深似海,叹口气道:“祖荫哥哥傍晚才走,还有一天工夫容你慢慢想,我先回去绣衣服吧。”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转身走了。祖荫这一天度日如年,徘徊间怅然如失,眼瞅着太阳一路向西,渐渐要落下山去,一颗心如搁在沸水中,怦怦乱跳。门外阿柱已将车套好,正在整理缰绳。陈管家见时辰差不多,便将几个长工齐齐叫到院中,恭敬请祖荫:“少爷,你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我们经年才得见你一面,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就趁着这会儿说给大家罢。”他心里焦虑如焚,见七八个人十几只眼睛定定瞅着自己,都等着示下,只得轻咳一声,勉强笑道:“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几日瞧着诸事都很妥当。大家的勤谨,我都记在心上。到今年年末,大家上城里宅子里,我请诸位喝酒听戏。”说毕朝着陈管家微一点头。陈管家躬身道:“谢少爷示下。我们在这里,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