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话,血会喷溅而出。
鲜红花瓣飘落、转窜着,似要钻入他琥珀色双眼,在晦涩瞳底染缀哀伤愤怒的情绪。
就要涌现了──一直以来,无法言语、不甘心的感觉……
“可恶……”沉重的喘息大过低哑嗓音,欧阳荷庭抹去额鬓汗水,高大身躯往旁边墙面倾靠。
管不了蔷薇荆棘藤刮坏手工订制西装,他倚着墙,望天──赤艳、花瓣若血纷飞的一线天。不舒服极了,他感到晕眩,听见有人哼唱〈Vincent〉。那嗓音很愉悦,怎能如此愉悦?〈Vincent〉不是快乐的歌曲,那在述说一个因为世界不完美,而自我毁灭的男子,不是吗?是谁?是谁把该忧郁的旋律哼唱得这么罪恶地快乐?
轻轻柔柔、悠扬煦美,女性哼歌的嗓音糅合夕暮之彩,带着热度熏缭人。
好热,风是暖的。两个月前,他脱离家族,由寒冷北国坐船至气候相差两季的风帆之乡──加汀岛,这岛屿有高更画笔下的大溪地风情,也具备希腊爱琴海的慵美悠闲,似乎,再丑陋、再破败、伤痕累累的心灵,均能于此获得新生的澄净清澈。也许这儿真是救人重生的天堂,但他从来不知道驱动帆船的风,与让热气球上升的气一样,都得是热的,热得像炙人的地狱火。
该死的!他早习惯了家族所在的孤岛冰寒气候,耐不住热,根本不该听那个叫杜瀇的贼的建议,在这岛上落脚──他异想天开了,居然打算买房子!买重生!
这地方根本不适合他!
这地方的海太蓝,都说蓝是忧郁,为什么还有许多穿着可笑花短裤的人,在上头操帆、冲浪,欢欣鼓舞地开绮彩派对?他们到底在快乐什么?热情什么?他想不通这一切,头很晕,呕地一声,吐了。
在暖风中的女性歌声里,欧阳荷庭吐了,酸水自喉咙深处不断滚涌。他狼狈地回身,弯腰拱肩,左手心压坏一朵美好蔷薇,被那反噬的荆棘藤凿刺。
这世界总有一天会要他的命,他随时写好遗书等着。
喉咙被灼热液体撕裂,欧阳荷庭对着墙脚剧烈呛咳。
“你怎么了?”有人在问他,唱〈Vincent〉的女性嗓音不唱了。一抹曲折影子铺爬石阶,徐缓侵叠男人佝偻的残影。“先生──”
欧阳荷庭微转脸庞,什么都看不清楚,他飘移的目光无法聚焦,身形跟着摇晃。
“你不要紧吧?”这种问候听起来是皱眉头的。
欧阳荷庭竭力挺直腰杆,站直身躯,收回压在墙上的手──有点痛,满是血痕。他不在意,不在意任何疼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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