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行了。文清要去学校,志林也要回去,他们便同行。不过志林声明,要先去文清的学校“参观”一下。文清听到“参观”二字,自嘲地笑了笑。
准备了一天,母亲把父亲的衣服从里换到外。父亲说:“换了也没用,咱一进城,一看就是个乡巴佬。不过没啥,管他别人咋看。”父亲的坦然让文清想起父亲教导自己的一句话:“人嘛,要活得实在。”父亲是打旧社会过来的,知道什么叫饥饿,什么是艰难,所以很知足,依靠双手吃饭,不偷不抢不拐不骗,老实了大半辈子,待人和善,明通世理,李庄没有不敬着他的。
这天,文清和志林抬着行李向车站走。父亲边走边整着衣服。红绢随后相送,她的目光始终停在文清背上,心中怅然若失。
走出村子很远了,文清转身对红绢说:“回去吧,不用送了。”红绢停住,神色中流露出些许忧郁。“有时间就来学校转转,看看我。”他的眼神含情地一闪。这多少给了她一些安慰。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走远了。红绢迎着山风坐下来。骄阳高照,远山绿得很枯燥,河水的反光刺得人心烦。她举目看文清走远的地方,来路上竟有一个人影晃动。她心中一阵狂喜:会不会是文清?走近了,只见来人西装革履,头发油亮,刁着支香烟,颇有风度。此人见红绢一人静坐,走近叫了一声:“红绢。”谁知红绢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回村子去了。他叫金顺,和文清、红绢本是同班同学,关系挺好。后来,文清考学走了,金顺和红绢回家务农。金顺在家坐不住,就出外打工,钱是挣了不少,却被他抽烟喝酒甩光了。父母咋劝都不听。眼见父母老了,干不动了,光景就一天不如一天。在农村,这种人是最让人不齿的。
文清送走父亲,和志林一起去学校。一进校门,展现在眼前的是破落的校舍。文清向志林撇撇嘴,意思是“参观吧”。走到中院,文清见自己隔壁的房门开着,径自走进去。一个人正在睡觉,连忙悄悄退出来。志林刚走到门口被文清推了出来。
文清又拿钥匙开旁边的门。志林很诧异:“怎么搞的,走错了?”文清笑笑,开了门叫志林坐下。他随便收拾了一下房间对志林说:“你坐一下,我去夹些火。”说完,又去了隔壁。那人已经起来,正在穿鞋。
文清笑道:“你好,程小姐。”她正是程思绮。“有必要这么招摇吗?怎么才来?”“现在不是还早吗?你什么时候来的?”程思绮算了一下说:“前天。”“来这么早?!”“坐在家里没事,就来了——你是过来取书的吧。可惜忘了没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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