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这副德性想缠我家红绢。口中却说:“你小子真有出息,将来定能找个城里的媳妇。”农村人就这样,图的是实在,不管你多有钱、多有能耐,只要一看你华而不实、吊儿郎当的,就对你没好感,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人,自家的姑娘是死活不嫁你的。
金顺听了红绢妈的“夸赞”仍不死心,见红绢走在后面,又到红绢面前旧话重提。红绢听完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清那家伙迟早会变心的……不如……”红绢又一声冷笑冻结了金顺的话。“你的话说完了吧。”红绢扭身走了。
红绢明白,文清迟迟不提他俩的事,是因为文清没有钱。文泽结婚时需要很多钱。文清没办法,四处借了一些支了。完了,文泽也没有要还的意思。父亲想跟文泽说,被文清拦住了:“就算我再帮哥一次。他们新家也需要钱。别让嫂子看扁了哥。”直到现在,文清没有什么积蓄。要结婚,恐怕还得一段时间。不过,她愿意等他。哪怕十年、八年。
夜色浓了。山变成一个个黑影。山上劳作的人们早已回家。文清和红绢并肩朝村子走去。四周很静谧,偶有风来,吹得两旁的草“呜呜”作响。村子里的灯光随着脚步起伏一闪一闪。天空一望无际的深蓝色让人胸怀轻松舒畅。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心事在各自的心中流淌。黑暗中,红绢挽住了文清的右臂,把头倚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享受这温情的一刻。此时,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愿永远漫步在这夜色蒙胧的乡间小路上。
第二天,文清家院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来给文清父亲过寿的。农村人一年四季在黄土地上忙火,村里偶有个红白喜事,左邻右舍都来乐呵乐呵,倒像家家有喜事似的。当然,还有个门道在里头:你人缘好,来的人就多;人缘差,来的人就少。农村里民风淳朴,不计较你所带礼物的轻重,凡是来的都算客,算瞅了体面。
文清爸老实了大半辈子,待人真诚,所以,人一来就是半院子。更有那些一起从旧社会熬过来的“老弟兄”,今儿提着点儿旱烟什么的,颠来,叙叙旧,拉拉家常,说一些社会政策、儿女婚嫁之事。
哥嫂忙里忙外招呼客人。晓天、同同在院子里乱窜。文清妈、红绢妈等在厨房里忙火。红绢也来了,帮着收礼,接待客人。
文清陪着大舅在偏房说话。大舅呷了口茶,比划着说:“文清啊。你爸这辈子可不容易。旧社会上,你爷爷给地主拉长工,死得早。你爸十五岁上当了家。那时,兵荒马乱,土匪横行。一家人,上有老,下有小……他的艰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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