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打在他们脸上生痛生痛的。他知道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沙子埋没。他转身问红绢:“你怕吗?”“有你呢,我不怕。”她那挂着泪痕的脸庞还在冲他笑呢。正走着,文清突然感到身体直往下掉。他正要喊:“怎么沙漠里也有陷井?”便“突”地惊醒了。他摸摸额头,汗涔涔的。喉头如有火烧,脑袋疼痛欲裂,左转右转都是疼。不知不觉他又睡着了。这回没有作梦,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直到六点多钟,他蒙胧中听到起床铃声,想挣扎着起来,但浑身软弱无力,四肢软绵地像棉花做的。他知道不能再睡了,等一会儿,牛千钧又要在校园内喊骂了,他实在不愿听他那驴叫。
他咬着牙坐起来,慢慢穿上衣服,挣扎着下了床,扶着椅背喘了半天。打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裹紧衣服走向教室。学校墙外有人穿了雨鞋在自家地头巡视。只听一个人说:“今年这天气真怪,一连下了这么多天,还没有要睛的意思。我这十几年的地头也被浸蹋了。”
“十来年了,没见过这么多的雨。”另一个人说。
文清走进教室,在讲桌旁坐下。学生已经来齐了,正睁大眼睛看他。他给学生布置了学习任务,学生开始背了。他被吵得头里面“嗡嗡”直叫,脑袋抽丝般地疼,稍一动弹,这疼痛就像水银一样流遍头部各处,似乎还伴着一种“咕嘟”流动的声音。
班长见老师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就说:“老师,你是不是病了?我给你买点药去。”文清摆摆手说:“不用了。”心内一片感激。“老师,你最好去看看。”其他同学也停下来说。
“嗯。”文清给学生答应着,示意他们读书。牛校长走进教室,沿教室转了一圈后出去了。学生们又停下来说:“老师,要不你去请假休息休息。我们自己复习。”
“不行。”文清说着眼睛湿润了,多懂事的孩子。马上就要中期考试了,他不想耽搁孩子们的课。
他虽然要坚持上课,但还是没有办法讲,头一动就疼。只好让学生抄题,他趴在讲桌上看着他们做。下午放学后,文清再也坚持不住了。爬上炕软软地躺下来。一会儿,玉成来了,问他:“程思绮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她……”文清心中隐隐作痛。他不知该怎么说。“你怎么不去吃饭?”玉成又问。“不想吃。”文清无力地说。“感冒了?”玉成走到炕前摸摸文清的头惊叫起来,“好家伙,这么烫!快起来看看去。”“算了吧,我实在懒得动。我想明天会好的。”
玉成到灶房端了一碗饭进来放在炕头,“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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