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韩若,我正跟你说话呢!这么早就睡?”萧稣叫道,“天还没黑,不多看一会儿?”
“又没落日夕阳,好看的在峰顶哩!养足精神,明天你就知道什么是没气力说话了。”我打着哈欠说。今天可乏死人了。
“明天,不,后天我们就在最高的地方看日出。”萧稣也钻入了睡袋。
没有原始森林中夜枭的哭嚎,没有虫鸣蛙叫,只有风吹过树的呼呼声传来。一切是那么的静,而后,我睡着了,这并不困难,原始森林中的三天二夜,要说恐怖我早就领教过了。而且,萧稣与我不相信真有魑魅魍魉、山间的妖怪蹦出来吓唬人。我想都没想。
一阵急雨惊醒了构,忽啦啦一会儿就消停了。高山的气候真的不可思议,八九月之交说雨就雨。我看一眼表,已是凌晨四时一刻。轻声唤几声萧稣,他深睡没有回应。我醒后一直睡不着,可能是昨晚睡早了大脑休息足了吧!在睡袋里睁眼躺了近半个小时。掏出玉质的小丘比特在黑暗中用脸和唇感受它的温度。大脑从刚醒时的懵痴状态越发清醒,索性爬了起来,打开手电筒,穿上靴子,加件外套,就出了帐篷。
雨停歇很久了,可是迷雾仍没有散,微光中依稀可辨远处山丘淡淡的黑影和脚下草丛的大致模样,或许是海拔巍峨的地方,晨光光临的也早。昨天到这儿时因为身心的疲惫不堪而没能四处走走,山丘上多是草原,我于是信步向东方的一个高丘走去,草没到了膝盖,踩上去挺柔软的,只是湿湿的脚掌有点麻木冰冷。高山的温差大,我们早就预备了保暖的衣物,把手缩在袖子里,瞄着直线往前走。
我想到了云淡风轻,她曾和晨雨谈到了人生的局促。云淡风轻说人像一只海龟,背上驮着沉沉的壳,壳内的空间是狭小的,但海龟不能没了它。但海龟更不能因为是负重而抛掉——那同时也是海龟生命的完结,海龟的幸福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副沉沉的壳,危险时可以躲进去,想戏水时可以背着它嘻玩遍整个海洋。
我当时很信服她的这番话,晨雨说这有点像道家的入世,避世而不离世,人生的挫折、沮丧、烦恼,甚至愤世嫉俗,也如那个沉沉的龟壳,其实是在完整着人生,如果没有残缺,人生却是残缺。
晨雨那时说得很坚定,云淡风轻不会知道那是晨雨在为我开脱。
我站在高丘上静默一会儿,一切心事慢慢地沉淀,东方的天空的雾障被天风吹动,露出一个亮亮的曙白的缺口,瞬息间又掩上了。
雾隐谷,是雾的故乡么?
谷底深处传来萧稣微弱的声音,焦急地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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