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脸无奈,男的一脸无赖。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树丛里形迹可疑地探头探脑。两人在荔枝公园转了一圈,走出公园,唐淇呆立了一会,忽然脚步飞快地往前走,罗千朵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唐淇走着走着,脚步又沉缓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罗千朵问她要到哪里去?她不答。走到一家海鲜大酒楼门前,她停住,无比惨淡地说道:“今天刘任华和小秋在这里摆婚宴,他给我发了一张请贴。”罗千朵问:“你还爱他吗?”她点了点头,眼睛潮湿,说:“爱又有什么用?”这时一对新人在一大堆亲朋好友的拥护下走出了酒楼。刘任华穿黑色西服,系红色领带,胸前别着写有“新郎”的花束,头发梳得油亮发光,嘴巴笑得快裂到耳朵根了。小秋穿大红绣着金色凤凰的旗袍,脚下蹬一双红色高跟皮鞋,头上扎着两朵精致的红花,手腕上戴着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黄金手镯,脸庞红嘟嘟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她全身上上下下都透着一股土头土脑扎扎实实的喜气和喜庆。她的喜气和喜庆感染了四周的人,使喜气和喜庆加倍的浓烈。
刘任华和小秋的儿子像一个快乐小天使,围着一对新人跑来跑去,呵呵地笑着。唐淇紧紧地拉着罗千朵的手。罗千朵感觉到她的手冰凉而僵硬。风把唐淇的白色裙子刮得飘上飘下,旁边榕树的影子在她脸上身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她几乎成了隐身人。刘任华一手拉着小秋的手,一手抱着儿子,钻进一辆乌黑的奔驰车里,一家三口的脸都焕发着灼灼的光彩,似乎是一次新生。他们的亲朋好友分别钻进另外几辆小车里,浩浩荡荡开走了。罗千朵拉着唐淇的手往回走,两人都有些疲惫,不怎么说话。罗千朵望天空,没有云朵的天空幽蓝、干净、无边无沿,然而,只要将目光向下移一寸,那连绵起伏的高楼大厦就涌入眼睑,那表情各异长相各异的人流、五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