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
若是周大朗父母不忍见儿子为难,先低了头,那就是默认了往后在产妇的性命和所谓的“贞洁”之间,选择性命。大夫不论男女,只要能保住产妇性命就是头等大事。
这个案子的影响之大,闻铮不敢想象。
就连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女眷生产,也不过是事先多预备几个女医,以防万一。男大夫是万万不能进女子产房的。
他们不知道太医院中太医的医术比女医好吗?他们家请不来太医吗?当然不是!
他也曾扪心自问,若有朝一日,他遇上妻子,母亲,姐妹难产,在贞洁和性命之间做选择时,他会如何选?答案是模糊的。
闻铮想,先是产妇的产房可以接受男大夫,之后呢?寻常病症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用帕子与身体隔上一层,叫男大夫诊脉,以至于常常无法精准把脉,只能叫大夫开一些平安方子胡乱吃着。
这对女人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可事有两面,若是柳娘先扛不住低头,她就得承认公婆不顾她生死,只在乎她“贞洁”的做法是正确的,还得被婆家带回周家村,按照周家村的族规,将她沉塘处置,就连她拼死生下的孩子,日后也要遭人白眼。
从头到尾,她做错了什么?
柳娘若是认了错,便是将因此事而奋起反抗的那些妇人们重新关进家门,叫她们日后岁岁年年,不断重复她今日之遭遇。
她们是千千万万个柳娘在世间的化身。
“正是因为太知道这个道理了,衙门那帮子人才焦急上火呢!”
原本泉州市舶司和泉州知州衙门,是完全互不干扰的两套班底,谁都无法领导谁,大家平日里见了面和和气气的打个招呼也就过了。
可眼下因为市舶司内斗引起的案子,却把衙门架在火上烤,两家私底下抱怨颇多,只不敢放在明面上讲罢了。
偏舒朗这个事件中心的关键人物,此时完全置身事外,整日在家中垂钓,悠闲自在的叫人嫉妒。
闻铮双脚踩在鱼桶上,大喇喇一拍大腿道:
“你说这柳娘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这一招也太阴损了,打蛇打七寸啊简直!”
谁都明白,单凭柳娘一个弱女子,是没法儿成功走进知州大堂的。
舒朗收杆儿的手一顿,眼神莫名危险的看了一眼闻铮,心说就这还想吃鱼?吃西北风去吧!
作者有话说: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锁麟囊》
第105章 统御之道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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