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离她还很远,今日见史婵及笄,又谈起这些事,她才发现时光已到近前。她多希望时间过慢一些,这样她就可以迟一些去想这些事情了。
然而光阴并不会为任何人停下匆匆的脚步,只能人们在这条奔流不返的河水中游动。
陈玉薇就是这样一个游动的人。
那日柳风日影中,惊见弹琴少年,虽没说上一句话,心中已留下惊鸿一面。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人正是秦国公子异。
才能出众谓之异,公子异之名,正合此人风骨。
见之难忘,陈玉薇便趁着秦异旬末在家,亲去拜访。
阴潮的春天终于过去,日光越来越晴朗。秦异趁着休息在家,把房里置了大半年的书都搬出来晒晒。还没整理好,终南上前回禀说陈太医之女求见。
秦异不记得自己最近有结交什么人,还是个女子,不过听她家门,秦异还是决定一见。
“请吧。”秦异道,放下挽起的袖子,前去厅堂,只见陈姬一身莹白,娉袅而近,额间一粒美人痣,隐约记起是在史府见过的少女。
那日初会也是偶然,陈玉薇不知何故绕到那处,不言一语又匆匆行礼退去,故而秦异并没有记清她的长相,不过她额心一点红痣,让人难忘。
陈玉薇欠身轻唤“秦公子”。秦异亦还礼,请她入座,斟茶笑问:“陈姬特意登门,有何贵干?”
“公子言重了,”陈玉薇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祁红之浓香回味不去,“只是玉薇那日从假山走过,听见公子弹琴,心甚仰慕。”
仰慕?因为一支琴曲?
秦异抿了一口茶,微笑说:“异有一个朋友,父亲医术了得,经常教他认药辨病,他因此时时与医药为伍,无暇听乐弹琴,于琴乐一事完全不通。令尊之医术冠绝太医署,想来也如异友人之父悉心教导子女医术。陈姬既有医药之能,也懂琴吗?”
“公子高赞,”陈玉薇抬袖掩笑,“家父并不约束子女的喜好,一定要我们学医。父亲又日日繁忙。所以玉薇与公子友人正好相反,不通医术,略知琴棋。不过公子那日所弹,玉薇却没有听过。”
“是异浅见了,”秦异摸了摸杯沿,已有些凉,“令尊负责照顾王上的身体,王上又素有头疾,自然繁忙。若王上身体好些,令尊大概不用这样辛苦了。”
“为王上效劳,不敢言苦。不过确实如公子所言,自从太医署来了一名年轻大夫,王上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头更是好久没疼了,家父也轻松好多。”
陈家如此,可见赵王的身体是真的在好转……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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