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能早一点清醒过来,没有听见最后那两个字,就不用这样日日烦躁地面对她。如果知道注定难以清醒,他应该一开始就捂住她的嘴、遮住她的眼。
可一切都迟了。
秦异放下笔,将写坏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吩咐终南:“请她稍等。”
一句稍等,被无限期地拉长。端阳等在大厅,百无聊赖。
平时她来找秦异都是立马就能见到人,根本没等过,他果然不舒服。
无所事事中,端阳随意看了看大厅陈设。虽然来了多次,但仔细观察还是第一回。屋内摆设少而简,只有一边多宝格上摆放了很多器物。
有插花的玉瓶、简刻的树雕、泡茶的紫壶,虽谈不上价值连城,但胜在意趣高雅。
端阳一件件看过去,突然,注意到左手旁一个香绿色的小胆瓶,一掌可握。
滋润柔和,纯净如水,又有透亮的酥油感,视之如碧峰耸翠,似玉而非玉。
是上好的汝窑瓷。
拿下来细看,釉面抚之如绢,瓷口已用腊封住,摇一摇,还能听见粉末摩擦瓷壁的声音。
她正好奇里面装了什么,秦异便来了,问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端阳指了指空的那一格,回答说:“我在多宝格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拿下来看看。”
她倒是眼尖,一眼相中了最珍贵的那个。毕竟是个受尽宠爱的公主,什么珍宝没见过。不过说到底,只是被素净典雅的颜色吸引。
“你觉得好看?”
端阳点点头。
“你若是知道里面装的是穿肠毒药,还会这么觉得吗?”
语出惊人,她吓得手一抖一松,瓶子掉在地上。幸而木质地板吸收了突然的撞击,只传出闷的一声,瓶子并没有碎。
端阳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瓶子,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眉峰紧蹙。
小公主,不经吓。
“骗你的,”他笑着说,“公主怎么来了?”
他竟然拿这样的话吓唬她,端阳有点气鼓鼓的,“我最近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哦,”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最近有些睡不好。”
“睡不好?”此事可大可小,端阳又担心起来,“怎么突然睡不好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无碍的,异已经让终南去取了安神香。”
“嗯……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说着,她拉住他的袖子,要带他去太医署。
“不用了!”秦异拂去她的手,冷冷地说,“异还有事,不便招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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