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持清的身影,光洁如镜的湖面里一如既往倒映着那片星海,显得寂寥。
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姜真察觉自己心底对他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抗拒和害怕。
难不成她是因为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长辈,才会有些不适应?
她母亲思虑成疾,为她定下婚约之后早早就去世了,父亲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什么类似长辈的角色——姜真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些道理。
姜真抬起头,发现瑶池上方横贯的星河似乎和前几次有了细微的变化,浩瀚的星潮依旧明明灭灭,却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眯起眼睛细看,发现上空笼罩着淡淡的、灰色的雾气,十分混沌,像隔着一层绡纱,朦胧幽静,又格外森然。
这变化使得一望无际的黑色夜空变得更加浓稠,姜真注视许久,那静谧的星辰突然在她眼里变得血红、扭曲,仿佛一只只渗出血的眼睛。
姜真头上像是被刺了一针,再次眨眼,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繁星如沸,身边如此安静,又压抑。
她深呼吸一口气,不再往上看,快步走出瑶池,拂开树枝,想要透透气。
一个侍女候在外面,见她来了匆忙行礼,姜真端详一番,突然笑了出来。
垚英新换了一身侍女服,姜真之前被封离关在呈凤宫时,见看守她的那两个花神侍女穿过,想必她已经在仙仪那重新领了符碟,去别的宫里生活了,可真是改头换面。
垚英头上油抹了好几层,才将那飞扬不羁的头发禁锢,整个脑袋都光滑可鉴,锃锃发亮,像一颗大冰糖。
她苦着一张脸,站直身子,还丧气地耷拉着肩膀:“姜姑娘,我都要被折磨死了,世上简直没人比你更好——我升上仙界,本以为是来享福的,怎么这仙界比人间更势利!更恐怖!那些花神侍女,非说我这样的形貌带出去丢主子的脸,要我梳梳我这头发,我说我这是天生的,她们不信,给我头上抹了几层灵羊脂,油腻腻的可难受,底下干了黏在我头上,我皮都快要被拉开了,她们还笑我,什么脏活腻活都要我干,夜里叫的水都要我倒……”
垚英形容枯槁,一脸的憔悴,嘴里小声地抱怨着,肩膀一抖一抖。
姜真打量着她,看她碎碎念地抱怨,顾左右而言他,倒像是焦虑地在掩饰什么,不愿面对,等她停歇,才说道:“你被分去了哪里?”
垚英嘴唇颤了颤,慢慢说道:“呈凤宫。”
姜真倒没什么意外的,花神稀少,如果没有意外,基本上都会被派去侍奉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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