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同性恋也应该获得平等的尊重,还把楼上的观点一顿痛批,说他保守愚昧,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不管怎么说崔老师都在付出,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穆”把他逼成了控制狂。争到最后,每个人都充当起侦探来破案。覃嘉穆脸色惨白,一分钟刷新好几次页面,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到底谁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小穆”。
学校里名字中带“穆”字的人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有人把矛头指到了他身上。在把自己关在寝室的这半个月里,他每天睁开眼睛做的事情,就是在话题组里看这些人如何讨伐自己。这些和自己身处同一所学校,接受同一种教育的校友们,遣词造句一个比一个狠,好像是他亲手把崔晋从楼上推下去似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一条条翻看这些留言时,操场另一边的女生宿舍里,蒋若言其实正在和他承受着相似的痛苦。这段时间以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身边的人像是啐唾沫一样把自己的男友和老师的名字从嘴巴里啐出来。网络上渐渐出现关于她的帖子,一边倒地为她喊冤、替她惋惜。她被这些喊冤、惋惜压的喘不过气来,有人甚至建议她狠狠地去报复覃嘉穆那个脚踩两只船的渣男。所有人都希望她去做那个楚楚可怜的八点档肥皂剧女主,以满足观众们在苦难中绝地反击的集体意淫。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蒋若言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不了这个世界变化的速度。她给嘉穆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是听到的永远是一串串无意义的忙音。她到男生宿舍楼下来等,可是等来的却是陈霄霆。他向她报告嘉穆最近的精神状态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不宜见客并且让她先回去。她茫然地站在宿舍楼前的树下,不知道自己是该体谅男友的精神崩溃,还是该直接冲进楼里问他讨个说法。她像个被父母遗弃在游乐场里的小女孩,举着刚刚买到手的冰淇淋眉开眼笑,可却在下一秒发现父母消失在了熙来攘往的人群里。
这天下午,覃嘉穆仍然躺在自己的“垃圾站”,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翻看着话题组中各位校友们的口诛笔伐。陈霄霆这时推门进来,到他床前说有人想见他。嘉穆把身体翻到另一侧,回应就是一个沉默的弓起来的后背。
“崔老师的母亲想见你。”陈霄霆说。
那个弓起来的后背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整个身体才缓缓转过来。嘉穆血红的眼睛里突然聚起眼泪,然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每咳一声就把一束眼泪从眼眶里颠出来。他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重复不断。陈霄霆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一面仔细听,他在说:“我不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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