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一个县城里,在这里过年,年味很浓,自然比在上海有趣得多。袁尚卿作为第一次回家过年的新女婿,娘家人欢迎他的方式当然跑不了一顿年夜酒。仇婧娘家姊妹弟兄不少,一大家子热闹非凡。仇老爷子今天更是格外高兴,也顾不上自己扭伤的老腰,只管拉着女婿把酒言欢。爷儿俩从朱元璋聊到洪秀全,从改革开放聊到台海局势,聊出了半部中国史,要不是后来老爷子后来喝大了,估计下一步就该拜把子了。
仇婧的母亲把二楼的主卧早早收拾好。这个新盖的二层小楼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些热乎气儿。袁尚卿回到房间的时候,仇婧还没睡,正穿着睡衣在打好的地铺上滑着手机,床上是一套崭新的被褥,平平整整第给他铺好了——这是形婚协议里约定好的条款,如果因故不得不在对方家留宿,必须分床睡。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袁尚卿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此时他已经洗好澡,换上了带来的睡衣。
仇婧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然后冲他眨眨眼:“你是客人,让给你。”
“还客气上了。”袁尚卿踢掉脱鞋,然后钻到被子里,满足地叹了口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暗因为光源的退场而骤然闯进视野,随之而来的寂静如同无数的细线,丝丝入扣地将每一寸皮肤缠紧。酒精终于发挥威力了,袁尚卿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催征的战鼓,催促着意识向梦境深处的不毛之地一步步试探。仅有一步之遥了,梦境已经发来了诱人的邀请——那鼻息间的甜香就是证据,那唇齿间的缱绻也是证据,还有耳边绵软的呢囔......怎么会有呢囔?
那个声音似乎在问:“你,有没有和女人做过?”